的線。然後,投入到了宇宙深處的一片黑暗中。
【用冷水洗了臉,米夏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
鏡子裏的男人眼裏滿是紅絲,麵色慘白,嘴唇隻餘一層淡淡的粉色。這張臉,任誰看了都是氣色難看,病入膏肓。
他晃晃悠悠走到床邊,撲進被褥裏,額角突突痛著,胸口像是被什麼壓著一樣,喘不上氣。
此時已經快要中午,可他別說去樓下吃飯,就是起身走出房間都困難。
就差了一千米,柑縣和厝岩崧,不過差了一千米……這一千米怎麼這麼牛逼啊,早知道就不來了,高反真是要人命了。
米夏抱著枕頭,眼睛半閉著,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頭有人敲門。
“來了……”以為是民宿老板來打掃衛生,他撐著疲憊酸軟的身體走到門口。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出現在門外的不是民宿老板慈和的胖臉,而是另一張更年輕、更英俊,更讓米夏朝~
難道是早上那個匿名提問的緣故,讓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操了。
為什麼偏偏是賀南鳶,惡心死了。
後腦勺還腫著,一碰就疼,光洗頭就洗了我一刻鍾,又因為一些不可名狀的心理,導致我覺得自己好髒好髒,在花灑下衝了好久。等洗好澡圍著浴巾走出淋浴隔間,外頭陸陸續續進來不少人,都是上好晚自習回來的。
我往自己那排儲物櫃走去,剛走到口子那兒,就看到我那儲物櫃對麵站著個赤著上身的頎長身影。
那膚色,那頭發,一看就是層祿人,加上他左耳上的金色耳環……隻是個背影,我就斷定對方是賀南鳶無疑。
晦氣,太晦氣了!
要不去隔壁避一避?我也不是說怕了他,但……我現在看到他確實渾身別扭,不受控製地想要捂屁股。
攥緊了圍著芐體的浴巾,我正要暫避一二,賀南鳶彎腰脫下長褲,覆著薄薄肌肉的後腰上,一枚眼熟的紅色印記勾住我的眼尾。
我視線一下子直直落到那處地方,不顧這是在人來人往的澡堂子裏,震驚地看著賀南鳶後腰處的紅色鳥型胎記,隻覺得五雷轟頂,恐怖至極!
不是,為什麼他真的有個胎記啊?我他媽還能在夢裏隔空開透視?
這胎記這麼特別,我見過不可能不記得,而且我平常和賀南鳶都是相看兩生厭的,誰會沒事盯著他屁股看啊?
一時,我腦子裏亂得很,後腦和前額受傷的地方一跳一跳的,整個腦袋都疼起來。
身體不穩地晃了晃,我閉上眼,踉蹌著扶住身旁的櫃門。
好暈。
“喂……”
耳邊傳來拖長音調的一聲,再睜開眼,賀南鳶已經向我走來。他全身隻穿了條平角褲,身上的肌肉線條比夢裏的要單薄一些,但也頗具雛形。
離譜,17歲就有腹肌這件事是合理的嗎?我心裏直泛酸。
“你沒事吧?”他例行公事般地詢問,臉上絲毫不見憂心。
我迅速將扶住櫃子的動作變作撐住櫃子,浴巾下的小腿交叉,單腳腳尖點地,作出雲淡風輕的樣子。
“當然沒事,好得很。”說著五指插進發根,往後一撥,“洗的有點熱,站著涼快一下不行啊?”
賀南鳶上下打量我,點點頭:“行,當我沒問。”
他轉身走回自己櫃子,我盯著他後背看了又看,忍不住追上去。
“你身後這塊胎記……天生的嗎?”
賀南鳶彎腰拿東西的動作一頓,過了片刻,手裏捧著個盆回頭看我,跟看個傻子一樣。
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多新鮮,後天的那能叫胎記嗎?
“沒事了沒事了,你就當我沒問。”我煩躁地擺擺手,走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