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和事佬,幫我們調解下紛爭,就背著我把賀南鳶叫來了。

接下來無論是吃飯還是出行,他都有意無意將我跟賀南鳶倆湊在一起,連挑馬的時候都特地囑咐賀南鳶要他看著我點,仿佛我一個快十八歲的人生活還不能自理一樣。

“不用,我會騎馬,我小時候學過。”雖然已經是小學的事了。

借助梯子,我爬上馬背,不是很熟練地調整方向,所幸我身下這匹小白馬還挺聽話,也給我調過來了。

就這樣,加上充當向導的左勇大伯一共六匹馬,排成鬆散的一長列,我們緩慢朝山裏前進。

左勇說這些馬都是賽馬,有自己的名字,但他說的名字太難記了,所以我給我的小白馬重新取了個名字。我叫它“托尼”。

托尼是匹有著拉風齊劉海的小馬,今年剛剛滿兩歲,還是個大寶寶。比起那些沉穩的老馬,它性子更活潑,也更容易被外物吸引去注意力。

三不五時,它就要離開隊伍獨自去路邊啃兩口積雪,或者吃兩片樹葉。不管我怎麼催促夾腹拎韁繩,它都沒有在理的,就很有個性。

它停在瀑布前喝水,瀑布水濺到我臉上就算了,吃樹上樹葉,結果樹上的雪全部塌下來落我滿身也算了,但是它嘴饞去吃荊棘叢裏的漿果,多少有點不顧我死活了。

“等等,你別過去啊托尼!操好痛!”我抬手擋住臉,手上臉上很快被枯樹藤一樣尖銳的荊棘劃傷。

情況危急,慌亂中別說控馬,我連韁繩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鬆脫了。身體越來越歪,眼看就要摔下馬,耳邊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夾緊馬肚子,別動!”賀南鳶的聲音順著冰冷的空氣湧入我的耳朵。

我睜開緊閉的眼,看到他驅馬來到我身旁,俯身抓住我鬆開的韁繩,一夾馬腹,將托尼牽出了荊棘叢。

“天啊,米夏你沒事吧?”蘇朵他們應該是聽到我剛才狼狽的喊叫,這會兒全都調轉馬頭過來找我了。

我看了眼自己滿是血口子的手,很想說一句“有事”,但礙於有女生在場,不能丟了堂堂男子氣概,隻能抹一把額頭上的血,故作輕鬆地說道:“皮外傷而已,小意思。”

“可是你眼圈都紅了耶,你真的沒事啊?”阿茂用著還未掌握純熟的夏語直白道,“你看起來好可憐哦。”

臉上手上一片刺痛,我還在強撐:“沒、沒有啦,是剛剛雪進眼睛裏了……”

賀南鳶從馬上翻下來,直直走到托尼跟前,將手伸給了我。

“下來,你騎不了這匹馬。”

我盯著他遞過來的手,半晌沒動作。

“米夏,你跟賀南鳶一匹馬吧,別自個兒騎了。”左勇也湊過來。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一想到等會兒我倆騎一匹馬會有多尷尬,還是拒絕了。

“不了,我和阿茂一起吧。”說著,我自個兒扶著馬鞍下了馬。

賀南鳶愣了愣,看著我雙♪唇動了兩下,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顧忌周圍人多,還是咽回去了。

我瞥開眼,朝阿茂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托尼被拴在了賀南鳶那匹馬的屁股後頭,隻要它想亂跑,那匹馬就會很不耐煩地回頭衝它打響鼻,兩條後腿還會不停在原地亂踏。在我手裏完全不受控製的小馬不多時就變得安分老實起來,馬尾一甩一甩的,好像很無聊的樣子。

回到左勇家,左勇阿媽看到我被劃傷的臉嚇了一跳,捧著我的臉不住查看。我雖然表現的很淡定,一個勁兒說自己不要緊,但當進到洗手間終於照到鏡子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額頭上和臉上有不少頭發絲一樣細細的血痕,血已經凝固了,手指碰到也不疼,但用毛巾擦的話就會有點刺撓。隻是擦了兩處我就不耐煩了,丟下毛巾,洗了個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