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3)

還討厭什麼?我都記下。”

他眼裏終於有了絲笑意:“我討厭得多了,討厭花菜,討厭有人騙我,討厭你沒心沒肺的,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他一邊說,我一邊點頭,到他說討厭別人騙他的時候,大腦就跟被一根鍾杵狠狠撞了一下,整個腦子都嗡嗡的。

最後怎麼離開廁所的我記憶都有點模糊,潛意識裏的小人一分為二,一個高喊著“告訴他”的口號,而另一個則不斷地讓我“隱瞞他”。

回到寢室,我的善與惡已經打的難分難解、不可開交。我頭疼欲裂,蔫蔫兒地早早上了床休息,第二天就感冒了。

興許是憂思成疾,我這一病就是半個月,低燒反複,咳嗽不斷,好得特別慢。

半個月裏,出了三件不大不小的事。一個是郭家軒搬出去了,搬到了之前賀南鳶那個寢室,跟左勇成了室友。

對此,高淼他們很奇怪,還以為郭家軒是跟我鬧了矛盾,旁敲側擊著來問我倆怎麼了。

“他說我們寢室的學習氛圍太濃了,他受不了,要出去散散心。”我複述著郭家軒的說辭。

由於他隻是搬出去了,平時吃飯一起吃,玩還是一起玩的,所以高淼他們哪怕覺得他的借口很荒誕,也沒再多問。

二是我打電話給米大友,讓他行善積德,給我去厝岩崧修路。

“修路?”

“你每年不是都要捐很多錢給慈善機構嗎?都是做好事,以後改捐路唄。”我說,“一年捐一條,功德無量啊米施主。”

其實就像我夢見的自己在平行世界的那些死亡場景一樣,每個人的未來都有無限種可能,別的世界的賀南鳶發生意外遇到的危險,這個世界的賀南鳶不一定就會遇到。

可既然我知道有這種可能性,總是要規避一些風險的。反正米大友自己就是做工程的,修路這種活兒他專業對口,也不為難他。

修個十年,總可以把厝岩崧的路修得沒那麼糟糕了吧?

米大友做生意有點小迷信,覺得賺越多,就要捐越多,但捐給誰,捐哪個項目他都是無所謂的,加上是我開口,隻是略作猶豫便說自己會去了解了解。

話沒說滿,不過九成九是成了。

第三件事,也是這三件裏分量最重的——我下定決定,要跟賀南鳶攤牌了。

我找了個時間,將手機裏記錄下來的關於超能力和那些平行宇宙的事整理好全都打印了出來,還搞了個《為了活下去,我都做了哪些事》這種非常有標題黨嫌疑的文名作為封麵。

一萬多字,打了十幾頁紙。因為字比較大,打印店的老板看到我的封麵加上裏麵的內容,以為我在寫小說,裝訂好遞給我的時候還勸了我句:“現在都不流行這種了,你要寫爽文,升級打怪,科幻不行的。”

我急急奪過《為了活》,付了錢轉身就跑,一路跑一路在腳下摳出了一座萬裏長城。

周日的下午,賀南鳶和族人們去打籃球還沒回來。我不斷調整著桌麵上那疊A4紙的位置,以確保賀南鳶一走近就能看到它。

終於,在確定它已經完美無缺後,我坐回自己的椅子,靜靜等待著審判的到來。

無論是結束還是繼續,我都尊重賀南鳶的選擇。

要是他最後選擇分手,那就像一開始說的,退回到朋友關係,以後都默默祝福他好了。

我能放下莫雅,就能放下他。

我懷著這樣天真的想法,一度以為那是件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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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悖論就是,通過“你沒法回到過去殺死自己的祖母”這件事來論證曆史是不可能被改變的。如果可以改變,你回到過去能夠殺死你的祖母,那你就不會出生。不存在的人又怎麼能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