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分明彼此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可是快樂的氛圍好像都是浮於表麵的,一眨眼就散光了。
“一年。你等我一年,一年後咱們就再也不分開了。”我撫著他的臉保證道。
賀南鳶閉上眼,如同一隻溫順的動物,蹭了蹭我的手,從嗓子裏淡淡“嗯”了聲。
當晚,我們躺在一張床上,談過去,談將來,談以後我們去首都北市後的大學生活。
賀南鳶的誌願一直很清晰,那就是身為國內一流學府的首都大學。本來以為自己好歹是個博士,我還對這所學校抱有一定幻想,後來發現自己純粹是想多了,也就非常幹脆地放棄了它。
好在首都不止一所大學,首都大學周邊三公裏內就有四所本科院校,要是擴大到一個區,那就更多了。
“以後我就不住校了,咱倆學校附近租個房,自己過日子。”雖然還有一年,但我已經連怎麼布置房間都想好了。
賀南鳶靜靜聽著我的暢想,冷不丁道:“要是舅舅不同意怎麼辦?”
“哇,那他就有點過分了,我們都成年了有啥好不同意的?”嘴上這麼說,其實我心裏還是很虛的,“實在不行,到時候就讓柏胤去想辦法吧。”
舅媽就是派這用途的。
聊天聊到半夜,最後意識已經模糊了,想睡,又不想浪費最後這點相處的時間,反複糾結的結果,就是自己啥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我的手機鬧鍾就響了。從床上爬起來,我打著嗬欠,困到眼睛都睜不開。
才穿好衣服,賀南鳶也起來了。
“你再睡一會兒吧,還早呢。”按照他以往的起床時間,還能再睡半小時。
“不了,我送你。”賀南鳶坐在床上抹了把臉,緩了會兒才下床。
離開寢室前,我特地跑去和郭家軒告了別,高淼他們聽到動靜,也跑來了,幾個人抱成一個巨大的球,哀嚎半天,把別的班的人都給招來了。
“嗐,我還以為一大早誰在寢室嗝屁了呢!”見沒啥新聞,對方搖搖頭,一臉掃興地離去。
與眾兄弟依依惜別後,我和賀南鳶一同離開了寢室。天才剛亮,路上卻已經有不少學生趕往教室自習。
每個人經過我們,或多或少都會投來好奇的目光,看一眼我身後拖的大箱子。
真短啊。
這條路我整整走了兩年,沒想到最後一次走會是這種心情。要走了,一棵樹,一條路,一碗食堂的豆花都變得格外珍貴。
當然,最舍不得的還是人。
指著食堂窗口的早點,我大方道:“想吃啥,今天小爺請客,你盡管拿!”
賀南鳶也不跟我客氣,包子麵條白煮蛋,玉米南瓜鮮牛奶,拿了整整一餐盤的食物。
他該不是還會長吧?我盯著對麵吃得香甜的賀南鳶,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