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剛回到房間,林泊西就聽見了段斯辰的聲音,“嗯。”見人還在床上睡著,迷迷糊糊揉眼睛,他走過去,不著痕跡的側身擋著兩瓶換過的藥,借著在床邊坐下,將藥放進了抽屜。

段斯辰翻了個身,朝著林泊西方向壓過來。

因著他是坐著,沒能把人摟在懷裏,段斯辰摸索著抱住他的腰。

林泊西反手摸摸他的頭,“吵醒你了?”

“沒……”段斯辰把手機遞給他,“有個電話,接了不說話就掛了。半夜找你,應該有什麼急事。”

林泊西瞥了一眼電話號碼,是陌生的座機號,“你先睡,我去問問怎麼回事。”

“嗯。”

林泊西去陽台接的電話。

手機號是私人的,平時處理工作的都不是這個號碼。

撥過去的時候,林泊西還在想對方是誰,“喂?您好。”

“喂,是我。”段予桐低沉的聲音出現在聽筒對麵,“可算是你接的電話,剛才段斯辰接電話嚇死我了。”

林泊西曲起手臂搭在陽台欄杆上,“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兩瓶藥的事。我怎麼想怎麼感覺不對。”段予桐一開始以為林泊西著急想給段斯辰治病,所以上網查找相關病症的藥,但今天又問藥是他開的嗎,明顯藥已經拿到手了。

他之前還跟林泊西強調過,這藥副作用大,嚴重會致命。

段予桐說:“我覺得你不是那種盲目的人,之前你拍的那張照,是段斯辰買回去的藥吧?今天他體檢回去也拿了藥?”

這藥事關重大,段予桐越想越奇怪,輾轉反側睡不著,所以才給林泊西打了這通電話。

透過玻璃,看著窗外的點點星光,林泊西指尖在欄杆上輕蹭,說:“嗯,我第二次問你是確認一下,是不是改變治療方式,所以開了藥。”

如果第一次詢問是明顯知道段斯辰兩瓶藥是自作主張買的,那第二次體檢回來拿的藥,如果真的是段予桐給開的,他就隻能遵醫囑。

“怎麼可能!你拿這藥出去問,是個專業的醫生都不可能開。”段予桐聲音拔高,“你趕緊把那藥銷毀,不能讓他吃,還有之前那兩瓶!一並給他扔了!”

林泊西:“我已經把藥換了。”

段予桐歎了口氣,大半夜愁的腦仁疼,“你記住,我不會給他開任何藥,你自己看著不對抓緊處理掉就完事,別哪天我沒及時回你消息,段斯辰真自己買了不知道什麼藥吃了。”

再三叮囑不要亂吃藥,他說的話,段斯辰是一個字也沒聽見去啊。

段予桐隻能是寄希望於林泊西,“這藥隻是能讓人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快速平複下來,不吃藥也能漸漸平複,隻是時間問題,而且,他的症狀隻針對你,到時候你看情況不對把他鎖臥室裏,等他自己慢慢冷靜就行,你應該是能打的過他的對吧?”

林泊西頓了頓,風吹著霓虹燈帶搖曳,站在陽台的他仿佛也察覺到一絲寒意,“段斯辰知道嗎?”

段予桐打了個哈切,重要的事跟林泊西說完就輕鬆了一大截,這會語氣也變得慵懶起來,“症狀嗎?知道啊,我跟他說過。段斯辰年前還特意問過我呢,我怕他控製不住傷害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說的比較詳細。你也別擔心,他不想傷害你,會自己學著控製。”

“……我知道了。”

剛回來的時候,林泊西也去過這邊書房拿文件,當時抽屜裏還什麼都沒有。

仔細想想,他看到那瓶藥的時候,好像還是滿瓶的。

是聽了段予桐的話以後,專門去買的嗎。

掛了電話,林泊西仍有些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