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
為什麼現在卻——!
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段星辰睜大了眼睛,瞳孔收縮間詐然無神,喉間卡了口氣,胸口急速起伏間突破喉間的噎瑟,啞聲大喊道:“段斯辰!”
門口警車動靜那麼大。
幾乎出門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聽到段星辰壓抑的吼聲,段斯辰瞥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其中的輕蔑與漠視更讓段星辰覺得臉麵都被扒到地上踩。
強撐著最後的體麵在這一刻徹底崩盤。
段星辰瞠目眼底紅血絲遍布,掙紮著要從警員手裏逃離,奔向段斯辰,“你該死,段斯辰你該死!你怎麼不死在外麵,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不回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才是段家少爺,我才是!”
“你個半路出家的憑什麼敢回來肖想我的位置!”
拉扯間,段星辰為了今天會議特別準備的定製西裝褶皺四起,黑色的外套被扯掉半邊,領帶也鬆垮的散落。
段星辰哭喊著叫嚷,掙紮卻無法逃離。
警員見狀直接將人按在地上,雙手拽到身後戴上手銬。
塵土沾染他半邊臉頰,手腕上冰冷的觸♪感讓段星辰打了個寒蟬,近乎癲狂的思緒仿佛清醒半晌,他哭喊道:“段斯辰你救我,你幫幫我……你看在媽媽的麵子上,你看在你養母的麵子上你得救我啊!”
“你忍心看她這個年紀,親生兒子被抓入獄嗎?!”
審都還沒審,段星辰已經預言自己入獄。
顯而易見,今天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出鬧劇,段星辰自己心知肚明。
林泊西挑眉,正要上前,段斯辰先一步抬手樓上他的腰身。
段斯辰緩步走到段星辰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涕泗橫流的人,沉聲道:“這是她應得的。”
段星辰呼吸一滯,“段斯辰你怎麼這麼冷血?!你——我、我求求你,你救我一次,我不想進監獄,你救我出來,你不是董事長嗎,你哥不是很有錢嗎,你救我一次,你救我出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求求你,我還年輕。我不想進去……”
段星辰哭的淒慘,淚水模糊了視線,懇求的向著段斯辰求助,“隻要你救我出來,我跟我親媽離開這,不,不隻是離開這裏,我們直接出國,這輩子也不會來好嗎?”
段斯辰垂眸。
那年他剛回段家,段家舉辦的慈善晚宴中燈光璀璨。
狹小的角落中見不得光,段星辰神色高傲,高定得體,妝造精致到每根頭發,背對著微弱的光線,居高臨下的嘲諷,“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傾倒的酒杯中紅酒緩慢灑落,猩紅的酒體浸濕與宴會格格不入的襯衫。
空了的酒杯猶如垃圾一樣,被段星辰隨意丟棄在垃圾桶。
“滾回你的貧民窟,少在我麵前礙眼。”
這是段星辰轉身之際,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當年的第一次見麵,有一瞬間仿佛和現在被壓在地上的人重合。
淚水和口水混雜澆濕的塵土粘了半邊臉頰,頭發被渾濁的塵土染變了色,撕扯著嗓子哭喊求饒,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段斯辰神色漠然,“滾回你該去的地方,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礙眼。”
相似的話,在不同的場景中出現。
調轉的身份,已經敲定了段星辰今後的結局。
段星辰哭聲驟然拔高,開口前話音卻哽咽,警員也沒了耐心,直接兩人合力把人帶進了警車。
隨著警車鳴笛離開了視線。
林泊西握住段斯辰的手,五指沒入指縫相扣,“我聽說段氏集團往右走一條街,裏麵的小吃不錯,不知道我男朋友願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陪我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