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魚手撐在地上仰頭看他,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這個人筆直如劍的身影,他在他即將劈下來的時候開口了:“你們殺人都不問理由是嗎?哪怕那個人是好人?”
他知道滅他秦家的人是先皇,秦國公功高震主,先皇不想他留下了,所以給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這些原則上跟暗衛都沒有關係,可是白小魚也恨他們,因為是他們搜集的罪證,或者說是他們把罪證嫁禍到秦家的。
暗衛抬起的手頓了下,白小魚跟他笑了下:“明明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因為碰到了你,就該死了,這兒確實不是可以講道理的地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暗衛依舊一言不發,像是默認了他的話,白小魚也苦笑了下:“沒有想到我最後還是要這樣死,當年我的家人被都尉府滿門抄斬,而如今我死在你手中,也算是同一種死法,這大概就是命,我認了。”
暗衛掐向他的手骨節突出,顯然是被他的話影響到了,他的整個人也越發的冷了,說話的話也如冰霜:“你是誰?”
他終於開口了,白小魚從地上坐起來,用手整理了下衣服,整齊後才看著他:“我再問最後一句,當年鎮國公府是真的通敵叛國了嗎?”
白小魚看著他笑,他死沒關係,他想要臨死前再試一次,他是鎮國公的唯一後代,也就是餘孽,理應好好查一下,查查還有沒同黨,那麼他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如果因著這個能讓現在的皇上重新查這個案子,那他就算死了也值了。
他也想如他義父說的那樣,當一個平凡的人,平安順暢的把這一生過完,但是他忘不了,所以他入宮了,為了能進來,他學了他最討厭的刺繡。
他不想那麼平安順暢的活著,因為他晚上睡不好,四歲已經是有記憶的年齡了,他記得滿地的死人,血流順著井沿滴在他身上,他在井口望著天上的月亮,覺得那一輪明月都是紅的。
以至於每一個月的月圓之夜他都無法入睡,每一年的中秋節他都不敢過。
他無法順暢的活,他的內心不安。
那個暗衛像是被他說出的秘密鎮住了,有一會兒才動了下,終於蹲下`身來,抓著白小魚衣領了,但他手在抓緊後卻沒有再收緊,隻是把他拉到跟前,跟他冷漠的道:“你是鎮國公的後人?膽子倒是不小,死到臨頭還能狡辯,但是,”
他又把白小魚往前拉了下:“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還想好好活著,就不要再提鎮國公府這幾個字。還有,不要再讓我碰見你,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說完後,冷冷的把白小魚丟開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小魚喊他:“你是誰!你知道鎮國公府對不對?!”
他有一些沮喪,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死了沒關係,他要讓皇上重新想起鎮國公府,還他一個公道,但是現在很明顯,暗衛不想理他。他這條小命不值得翻案。
“好,卡!”
這一段終於拍完了,張導喊‘結束’後,走回來的薑師傅先把淩辰從地上拉起來:“沒事吧?”
他很用心的控製著力道了,但是也要問問,淩辰看他的手:“我沒事,你……的手也沒事吧?”
雖然他知道薑師傅手上的血是假的,薑師傅做過很多人的武打替身,非常有演戲經驗,在落地的那一刻就自己用上了血袋,但淩辰還是要問問。
薑師傅爽朗一笑:“沒事,雖然淩少你牙口挺好的。”
淩辰輕咳了聲,剛才演的太緊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