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文章《囚綠記》,因為我和作者某種意義上有著共鳴的感覺。首先,我要去除抗日戰爭這些尖銳的陰霾,作家典雅的生活格調該是溢為言表的。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之下,堅決要了不足一丈的潮濕房間,隻是因為一株常春藤。這讓我想到自己上課時候,我會不由自主的往對麵的山望上一眼。鋁合金的窗台讓視野變得開闊,陡峭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生長著一片小楓樹。當秋的第一縷陽光灑向葉片,色澤和光線就會和諧的融合,令人欣喜,所以我希望長期坐靠在窗戶的位置。
另外,一株尋常植物何來這麼大的魅力?這讓我想起在“山穀公園”的一段日子,正值屋舍拆遷,短短幾月,原本古色古香的旅店樓房就被弄成殘垣斷壁,加上一段段沒有鋪好柏油,絲廠的車子一過,整個路麵就像是刮起沙塵暴似的。此外,沿著“修河”一帶,經常漂浮著生活垃圾,糞便成為水中魚兒的飼料。一些垂釣愛好者和漁民會把這些魚兒打撈上來,自家不吃就會販賣到菜市場,然後能量在“修水人民”的體內來回流動,套用《阿凡達》裏的一句話,“力量都是借來的,”。
就是當時這樣惡劣的環境,舊地重遊的我走在惡臭的河水邊,發現一堆枯黃的植物中間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一大叢喇叭花,嬌豔的色彩令人懷疑是被人拋棄的假塑料。但那些壯碩的葉脈有血有肉,活色生香。我把耳朵放在花朵旁邊,她們像在對我傾訴,在喧囂浮躁的世界,總會有美妙的事物勾引起來美好的感情。
作家所住的房間有靈巧的卷簾。窗台這一類的物品似乎向來是女性作家的摯愛,像張愛玲,喜歡花格子旗袍,時尚洋氣的上海情調一直是作品光和影的色彩。還有,我想到三毛,一個人跑到撒哈拉沙漠旅遊,當時不知道心中懷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可我認為可以掙脫開世俗人倫的捆綁,活的像自己就是一種來之不易的幸福。還有,80後的安妮寶貝,喜歡在作品裏讓角色穿上牛仔褲,一如既往的傾注傷痛和虐心情節,可我相信文字上宣泄過後的她該是自由自在的。安妮寶貝作為一個獨立女性去四處裏旅遊,而高一的我正生活在新的鳥籠裏,天壤之別。
新家就在“羅橋堰上(a)”,還沒有裝修,所以一無所有的房間上都是淡淡墨跡的牆壁和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麵。剛剛住進來的一段日子我總是感覺很壓抑,於是我在魚缸養了幾條金色的鯽魚,夜晚聽著它們在魚缸遊動發出的清脆聲響,心靈才得到一種慰藉,可以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