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件寶物(2 / 3)

“這是一套明末的官服,從它的紋飾還有所用的布料來看,所穿戴之人是官居五品。因此這套官服的價格為四百兩銀子。”

“這塊硯台,色呈墨綠,有黃膘水紋,是那四大名硯之一的洮河硯。它發墨快亮而耐用,蓄水持久而不耗,色濃保濕而利筆,我定它為三百五十兩銀子。”

“同為文房四寶,這支狼毫筆,它的價格嘛,那就就低了許多了。看這筆的毫毛間,毛疏色雜,粗粒不均就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野狼毛,而是黃鼠狼的狼毛,就值一兩銀子都不到了。”

小片子一一走過這些寶貝,手中拿起一枚小巧精致的香囊袋來,湊近鼻子略聞了下,“遠看這香囊袋以為是一般的尋常女子所繡,因為它的樣式十分普通,可是近看卻發現內有玄機。這上麵繡的圖案不是鴛鴦戲水,不是蓮花荷花,喜鵲雙碟,而是一條五**龍,在它旁邊還有一條蛟龍纏繞。”說到這裏她就停了下來看了看眾人。

在場的人全是有見識,經曆過大場麵的人,聽到她說的‘有金龍,一旁還有蛟龍纏繞’等心中咯噔一驚。要說龍或是鳳,那雖然是宮中之物,但是京城裏有這紫禁城的東西也不足為奇,但是有兩隻龍,那就顯得不尋常了。真龍麵前豈容有別的龍在呢?這寓意再清楚不過了,意味著真龍已老,幼龍將取而代之。這個香囊有大大的謀逆之心啊。而且赫然印在一隻香囊袋上,顯然所繡之女就是這幼子的生母了。有人默然壓低了腦袋不敢作聲,也有人斜眼看著那香囊袋。

“我知道大家擔心什麼,但是多慮了。因為這隻香囊袋,它所用的繡線包漿潤澤,顏色猶如暈開來一般,顯然已有了一番年頭,如果要斷代的話應該在明中期。這謀逆弑帝也好,狼子野心也罷,都與我們無關了。但這東西的價格實在又說不好了,我就先放一邊不估了。”小片子說到這裏,別有意味地朝戴得金看了兩眼,眼神閃爍似乎在告訴他自己對這物件估不準價格。

而戴得金心中暗想:你這招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故意這麼說好讓我為你挑這隻香囊袋?你用的這計策我戴得金早已用爛了。

“這隻玉如意呢,掌櫃怎麼看?”有人指著那隻碧綠翠色的如意說道。

“玉如意,此玉乃硬玉非軟玉。”

有個旁觀的外行人就問起,“什麼叫硬玉和軟玉?”

小片子看了眼那人笑道,“硬玉即為翡翠,軟玉則為和田玉。這如意就是一個碧綠翡翠玉如。而看此翡翠也很有講究,外行看色內行看底。色即是顏色了,是滿綠,帝王綠,還是豆綠,蘋果綠。所謂色差一分,價差百倍,所以色很重要。再看這底,什麼叫底,就是指這翡翠的根底。是透明純淨的,還是渾濁如糯,又或是如水般清澈,這之間的價格可就更大了。”她又朗聲說道,“這塊翡翠如意,底好種老水頭佳,隻是色澤上還略微差了些,但又甚在它足夠大。我嘛,就索性估它個整數,一千兩!”

旁人聽罷,眼睛都直愣直楞,這翡翠如意竟然可以有一千兩之多。

“再看這件核桃雕刻的船舟。”小片子用手輕輕地托起長幾上的一隻小小核雕,這核雕不過手掌般大小,可是其形態卻逼真精細。“啊。”她叱喝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驚奇。“我還道是普通的工匠所製,沒想到拿到手中細細一看才發現點門道。”

小片子又來回細看,把那核桃裏裏外外地轉著圈看,忽然笑而說,“核桃舟啊,我找你找得夠嗆,沒想到你卻在這裏出現了。哈哈哈。”

別人都不知她所謂何事,可白希裕卻是清楚不過了。

如果他沒有猜想錯的話,這枚核桃舟上所刻的小人應該有三人。蘇東坡在中間,佛印居右,魯直居左。而船背上則題有,“天啟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遠甫刻。”的字樣。小片子曾和他提及,這從古至今的核桃雕刻中,隻有明代的王叔遠手藝最精奇,而他的核桃雕刻的小舟又是拿手活,而最具代表的上乘之作就是一枚雕刻有東坡三人的小舟了。白希裕知道小片子她一向喜歡這種手中把玩的小巧之物,所以曾經千方百計四處尋探,見她眼露喜色,那就該是眼前之物了。

果然,隻聽得小片子和顏悅色道,“這枚小核桃舟,即是明代王叔遠之作。看啊,這雕刻的多精細。這一共八扇窗戶都可以內外合攏打開,真是心思奇巧手藝細膩。”她讚不絕口,一邊就放在手中玩樂起來了。“我呢給它估個最實在的價為三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