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人定勝天’的人一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就連‘人定勝天氣’都做不到,何況是老天爺呢。
洋半仙本以為自己料事如神,和黑子存早早地喬裝打扮好就守在了這片叢林樹蔭下。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影出現。
“怎麼回事?”洋半仙心中嘀咕著,難道是自己算錯時間了?
黑子存看著自己的一身土家族的打扮。亮黃色的琵琶襟上衣,纏著青絲頭帕。衣袖十分地寬大,手腕處還係著粗細不一的麻繩,而下麵則穿了一條顏色湛藍鑲著金邊的筒褲,腳蹬一雙麻製鞋。他還是第一次穿得那麼鮮豔有點不習慣。他一邊等著,一邊在觀察著四周。照理說,今日是祭祀儀式早該有許多人蜂擁而至了,可是這裏卻冷冷清清的。除了不遠處有個土家族人一直在不斷地朝他們看來。咦,這人的眼神有些古怪,難道是他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喬裝打扮?
而此時,洋半仙也徑直地走到了那土家族人麵前。黑子存看得很清楚,洋半仙似乎和對方交談了幾句,然後就用身體做了一係列的動作。先是身體微微前傾,像是鞠躬。將右手掌攤開反手繞在左肩上,然後左腳踏前一步,右腳屈膝直接跪地。洋半仙那張側臉看起來十分虔誠而恭敬。這難道是一種禮儀嗎?
再接下來,黑子存又看到對方的土家族人麵帶微笑地雙手放在洋半仙的肩上,輕拍兩聲後將他扶起,並從頭上纏繞著的頭帕裏取出一卷東西交在了洋半仙的手裏。這裏麵有什麼東西呢?黑子存還等著他回來告訴自己,可是卻見到土家族人此時也朝他看來,並點頭示意他過來。
嗯?
黑子存心存疑惑可還是走了過去。可是當他立定在那時,土家族人又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這是怎麼回事?黑子存朝洋半仙看了一眼,見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就心中明白了。之前洋半仙做的動作一定是某種儀式,或者是拜見禮。看來這土家族人還真是夠古老傳統的。於是他就模仿著先前洋半仙的動作又做了一遍,同樣地他也從對方那裏得到了一卷東西。
“這是什麼?”黑子存和洋半仙退到一邊時就問起來了。
可是洋半仙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語地,“看來他們還是挺有防範意識的!”
“額?”
“剛才那個動作其實我也是偷看來的。這其實是種暗號。”
“暗號?動作來做的暗號?”
“恩。土家族他們的族民分為很多級別的。身份地位越高的,級別就越高。而級別的不同,這暗號也是不相同的。”
“那我們剛才做的動作的暗號,級別算高嗎?”
洋半仙一邊將那卷東西拆撥開,一邊道,“我們當然是最低級別的拉!你沒看到他都給了我們迷煙了嘛!”
“迷煙?就是這東西?”黑子存見到那拆開來的東西正是一支拇指粗細,中指長短的卷煙。“為什麼他要給我們這個?”
“他們是為了防止我們知道‘落花洞女’所在的山洞位置。所以要讓迷煙迷了我們的眼睛,讓我們記不得方向和路線,以後再也找不到那裏。”洋半仙的判斷一點都沒錯。因為近些年來,有著越來越多不懷好意的人打聽那些落花洞女的所在之處,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這些土家族人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而最簡單直接的一種方法,就是讓人抽了迷煙然後不知不覺地來到落花洞女的山洞口進行膜拜。等到敬拜儀式結束後,再同樣地抽一支迷眼,將他們帶回到原處。那樣一來,其它人都不知道位置所在了。
“真的要抽這煙?”黑子存還從未抽過煙草呢,光是聞了幾下就有點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