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隻想著心中的問題,“那唐僧他的肉換成誰的了?”
“這我哪知道啊。總之是些無名小鬼。”
說到這裏,老祖宗停頓了下,直視著我道,“好了,你現在既然已經明白了,就快點吧。”
我有些疑惑,要我快點做什麼?
“難道我說了半天,你還沒弄明白?”老祖宗怨道,“你這沒肉沒皮的樣子,還想不想出去了?現在都給了你唐僧肉了,難道還不滿足?”
“啊。”我這故事聽得起勁,竟然把這源頭的事給忘了。我身上缺少皮肉,正是需要肉的時候。可是。。我遲疑地看著手裏的袈裟,總覺得怪怪的。這唐僧肉。。真的要在我身上,連著我的骨頭,從此和我渾然一體了?
“別像個小姑娘一樣磨蹭了。唐僧肉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
我看了看老祖宗嚴肅的神情,又看了眼地上一堆白骨,知道列祖列宗們已經在進行最後一搏了,他們把改變命運的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了。我或許最終也不能如他們所願,但至少也要盡力去做吧。
於是我雙手一展,將這件鍾馗宴罩在了我身上。
這袈裟拿在手上時十分輕巧,可實際上卻十分龐大,都可以裹住三四個人了。而我剛披上它時,感覺到它像個網兜一樣,自動地開始拉緊收口,把我包粽子似的緊緊包住了。而於此同時,我的身體也能感受到異樣的變化。
先是我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給重壓住了,手臂,腿,背上全都壓住了,都直不起身體來了。其次,我的身體就像是個吹氣的球,正在被人往裏吹氣。我越來越膨脹,越來越重,我甚至都能聽見吹氣的呼呼聲。而當我覺得自己快要負荷不了,要被吹炸時,忽然身體一輕,像是卸下了重擔。我的身體也減少了重壓,當我挺直身體時,那袈裟也自然掉在了地上。
“嗯,嗯。”老祖宗喜悅的聲音道,“不錯,不錯。你看看你現在的皮肉,真是又白又嫩啊。”
又白又嫩。。。
我知道唐僧肉已經是長在我身上了,微微低頭一看,啊,確實這皮膚是細膩透亮。我這才體會到,為何那些女妖精們都對唐僧饞涎欲滴了。
“老祖宗,這袈裟還給你。”我將它遞過去。可是老祖宗並沒有接手,隻道,“做了這一切不都為了現在這一刻嗎?這袈裟,我就是要傳給後人的。你拿著吧,我要來又有什麼用呢?”
“老祖宗,我現在有皮肉了。是不是能夠出這‘念’了?”
“怎麼?想急著出去?”
“不是,我隻是心裏一直有個問題。不知道問得是不是時機?假若我不久就離開的話,我怕沒機會再問你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老祖宗說完這話,歎了口氣。
而我知道那意味著他將要告訴我有關他的一切了,包括他是怎麼從鍾馗手裏得到這件袈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