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剝下來的薄薄的皮屑全數的扔在藍兒的頭上,小小的稚嫩臉龐總算是露出了與他年齡相仿的玩味表情,那笑容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璀璨而奪目。讓藍兒看得目瞪口呆的,心中咂舌,怎麼會有年齡如此小的人就有這樣的絕世容顏。

「說你是笨蛋,你還真是笨蛋,既然他們怕你,你更可以順水推舟的去威脅他們,不怕打探不到想要的,恐怕到那時,他什麼都心甘情願的告訴你,你這麼笨蛋,真該拖出去……」赫連赤焰實在無聊,為了可以多瞭解些宮裏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這才要求每天讓寢宮裏的宮人講有關宮裏的故事給他聽,隻是這些笨奴才,講來講去沒有新花樣。

「那就拖出去斬了吧。」赫連拓似笑非笑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不溫不火的道:「既然惹朕的皇兒不開心了,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他說得不真不假的,聽不出感情。

「奴婢知錯了,求皇上饒了奴婢吧。」藍兒碰的一聲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眼淚汪汪的,哆哆嗦嗦的不停叩頭求饒。

「焰兒給父皇請安。」赫連赤焰跳下床榻,小小的身體撲進赫連拓的懷裏,對方一把將他抱起,眼中略帶責備,語氣稍有慍色,「天氣如此之涼,吾兒怎麼能打著赤腳,看來你這個狗奴才真的該殺,根本就沒有照顧好小皇子。」

藍兒嚇得不敢多言,隻是一昧的叩頭。

赫連拓落坐在軟塌上,金質絲袍垂於榻上,燭光下錯落的疏影落於牆角邊,他將赫連赤焰柔軟的嬌小身軀緊緊攬於懷中,用自己的龍紋披風遮蓋住他赤-裸的雙足。

「父皇,您兩日未來,今日一進焰兒這金盞苑就要大開殺戒,您是覺得焰兒這妖孽皇子的地位還不夠穩固嗎?給皇兒多添個濫殺無辜之罪?」赫連赤焰朝著地上跪著的藍兒擺了擺手,藍兒悄悄的退出房外,將門扉輕輕關上。

「怎麼了?焰兒生父皇的氣了?」赫連拓用手指執起他尖細的小小下頜,望進他一雙煙眉鳳目中,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焰兒哪敢生父皇的氣,父皇日理萬機,百忙中還抽出時間來焰兒這金盞苑,焰兒自當是感激涕零才對。」赫連赤焰挑眉,撇撇嘴角,將手中那粒去了皮的如同翡翠瑪瑙般光滑瑩潤的葡萄送上嫣紅的唇邊,卻被赫連拓笑著搶過他小小的白嫩手腕,藉著他的柔軟的手指捷足先登的送進了禦口中。

赫連拓將赫連赤焰柔若無骨的手指放在唇中舔去那其中的葡萄汁水,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精光,轉瞬即逝,「焰兒不請父皇吃水果嗎?」

「請與不請有什麼區別,父皇不是都吃進龍肚了嗎?」赫連赤焰的神色頗為不滿,「父皇也太會吃現成的啦,想想焰兒小小的一雙手掌還不抵父皇的一半大,費盡力氣剝了一顆葡萄還被父皇捷足先登了,焰兒還真是夠悲慘的。」

「你這個小壞蛋,父皇不過是吃了你一顆葡萄你就心痛成這樣,那父皇剝給你吃,總可以了吧。」赫連拓抿唇笑著,取來桌案上的水果托盤,細心的剝著葡萄的皮,正準備將剝好的葡萄放在盤子的空位置上,就被一個細軟的小手握住手腕,扯到赫連赤焰的唇邊,他學著赫連拓的動作,將葡萄的嫩肉含進嘴裏的同時,將對方的手指一同吮-吸了進去。

那細細的嫩滑的微熱軟舌,將手指吸-吮的濕潤無比,赫連拓的另一隻手微微捏緊了拳頭,下腹竟是一緊,猛地將手指從赫連赤焰紅潤的嘴唇中抽出,並將赫連赤焰的身體輕輕的不著痕跡的拉離自己,赫連拓幹咳了兩聲,「咳咳……朕今日來此,是想問問焰兒,下個月初二是焰兒的一週歲生辰,焰兒想要父皇送什麼賀禮給你呢?」

赫連赤焰怎會感覺不出男人突然的疏離,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將赫連拓的披風扯離自己的身體,小小的身軀向床榻的裏側滑去,慵懶的道:「隨父皇吧,焰兒沒什麼特別想要的,父皇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那焰兒想要就寢了,恕皇兒不送了。」說罷連眼睛也輕輕的閉了起來,不再開口。

「……那好吧。」赫連拓微愣,還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隻是幫赫連赤焰拉好錦被,輕輕退了出去,什麼也沒說。

赫連赤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父皇啊父皇,焰兒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你耗,他才不在乎這一朝一夕呢,您就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