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拓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出現了一抹弧度。

突然,總管太監順福急急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他的桌案前,渾身抖得厲害,「皇皇上……那個有人來報說……說四皇子……四皇子……」順福覺得自己像是舌頭打結了般,很不聽使喚。

赫連拓原本並不著急,順福向來是辦事妥帖的人,年齡雖然不大,但跟在他身邊多年,這宮裏事態多變,早已歷練出來了,不能說是遇事處亂不驚吧,但也不至於慌慌張張的,而他今天竟然會如此的不冷靜。

當一聽到事情和赫連赤焰有關,他便按捺不住自己,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桌案邊,下了台階,來到順福的身邊,語氣裏滿是擔憂,「難道是他的舊疾又犯了?」

「不是……是那個……四皇子吞吞吞了金子,太太太醫都已經趕過去了。」順福說出來後,終於自己也吐出了一口氣,他就是知道皇上對四皇子的寵愛是不同於其他皇子的,才會特別的緊張。

吞金子?那是會墜死人的,難道他要自殺不成,赫連拓甩開手急步朝著金盞苑走去。

「皇上等等,這外麵下著雨呢,讓奴才給您撐把傘啊。」順福大叫著,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赫連赤焰從鳳寧宮走出來的時候,是帶著所有人的驚恐目光的,他竟然當著皇後的麵將皇上欽賜給新出生的小皇子的金鎖片吃進了肚子裏。

這種行為既幼稚又有些詭異。

消息很快成為了皇宮裏的頭號大新聞散播了出去,宮人們紛紛傳言赫連赤焰因嫉妒小皇子而陷入了瘋狂之中,也有人傳言說這是他的一種妖術,吃了小皇子的金鎖片就等於吃了小皇子的魂魄,小皇子將命不久已。

赫連赤焰輕笑著漫步在雨中,沁涼的雨水打濕他一身的錦袍,濕透的衣衫包裹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但看到人們如此驚恐的表情,卻覺得十分的有趣。

「四皇子,你別再淋雨了,當心感染風寒,而且你也要快點看太醫才行,你的身體弱,那麼大塊的金片在肚子裏很危險的。」藍兒雖然不明白赫連赤焰的舉動,但她卻很心痛他,跟在他的身後,不在乎自己也是一身透濕,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禦影,我知道你在,你出來吧。」赫連赤焰沒有搭藍兒的話,朝著前方繼續走著。

禦影從樹後的陰暗角落裏步出,同樣的濕透了全身,跟隨著赫連赤焰的步子,「不知四皇子叫屬下有什麼吩咐。」

赫連赤焰停下腳步,暗夜中他的眸子越發的黑亮有神,他轉身朝著身後的藍兒道:「你先回金盞苑,如果父皇來了,就告訴他我隨後就到。」說罷,他朝著金盞苑後方的一片鮮少有人會去的密林走去。

禦影緊隨其後,藍兒愣愣的看了兩秒,才朝著金盞苑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