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保證。」赫連赤焰不舒服的扭動著被繩子捆綁在身後的雙手,輕皺起眉,堅定的道。
「好,我會見機行事的…」男人對少年鼓勵的一笑,也是另一種意義的安慰。
兩人被押上了馬車,透過車窗,赫連赤焰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周,兩邊都是山路,人煙稀少,似乎是去郊外,車程不長,約是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到了海邊。
風中夾雜著讓人熟悉的海的味道,也許是準備把他們的屍體沉入大海,一了百了吧。
「焰兒……你猜禦影有沒有在附近?」男人靜靜轉動了下手腕上捆綁的繩子。
「嗯,以他的忠誠來講,應該是在的。」赫連赤焰輕點頭。
微微一笑,男人接著說道:「我剛剛感覺附近有其他的人靠近,不知是敵是友。」
「……聽天由命吧。」少年聳聳肩道。
「我猜……」男人苦笑了一下,看起來有些無奈,「……他們可能會選定在那裏下手……」用下顎指了指不遠的前方一個小小的比較空曠的地方,高出大海,「在那裏的話,一人給一刀,然後踢下海就可以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正好掉在海裏,踢都省了,多方便。不過我想他們很快也會發現有人跟上來了,說不定他們早就發現了。」
「下車。」黑衣人一聲喝令下,兩人跟著下了車。
幹笑著望向赫連赤焰,看著自己腳下的路線,正應驗了他的猜測,向著那塊高地走去,赫連拓有點得意:「怎麼樣,被我猜準了吧。」
「是蠻準的。」赫連赤焰點了點頭順從的走著。
「焰兒,看來生的希望渺茫,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
「我……」
「你們兩個又在囉嗦什麼?」一個黑衣人將赫連拓拉開到另一邊,厲聲喝道:「別靠那麼近。別想玩什麼花樣。」
「我們都快死了,讓我們走在一起又能怎麼樣,你們那麼多人難道還怕我們跑了不成?」少年淡淡的笑著,冷冷的諷刺甚至有些挑釁,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你……」拉著赫連拓手臂的男人被少年的氣勢威懾到,結結巴巴的說:「既……既然要死了,你們就待在一起好了,誰……誰怕你們啊。」說著那人放開了男人的手臂。
「我就是還沒和父皇待夠。」赫連赤焰望了男人一眼,然後歎息著道。
「父皇也有同感,這是好事情,證明我們恩愛,不過我們首先要活著才行。」男人瞇起了眼睛,淡定的笑著,悄悄向少年貼近,已有所指的朝著前方一塊巨大的岩石看去,「焰兒,如果是你要跑到那裏大概需要多久?」
順著男人的眼角望過去,赫連赤焰輕輕瞇起鳳眼,跟著壓低了聲音道:「這樣的距離,要8、9秒吧。」
「9秒?」
「哦,我的意思是8、9個數吧,你數九個數,我肯定能到。」
男人看著包圍著自己的幾個人,算著解決他們所需要的時間,小心翼翼的轉動手腕,在感覺到手上的繩子鬆開的瞬間漾開了嘴角,毫無預警的停住了腳步。
「喂,你想幹什麼?」黑衣人大喊著。
無視黑衣人的大叫,赫連拓赫然轉身麵對赫連赤焰,斂起笑容,神情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與認真,低喚著眼前人的名字,深情而溫柔,「焰兒……」
用力的盯著父皇的臉,第一次赫連赤焰感覺到了恐慌,彷彿就要失去父皇的恐慌,他微愣了一下,再度迎上男人的視線,困惑著他是否有什麼想要暗示自己的。
「我對你一直是深愛的,是那種刻骨銘心,可以不顧一切、傾其所有、義無反顧的愛,不會比你的愛少一絲一毫,沒有任何人和事來得比你更重要了,焰兒…我愛你!」赫連拓認真、誠懇、字字清晰、語重心長的告白著。
「父……你……」被如此深情告白著,赫連赤焰感動,卻也心慌意亂起來,這不是愛的初告白,這分明是愛的訣別。
「喂喂,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黑衣人驚訝的瞪著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
「以後再不許懷疑父皇對你的愛……永遠不許懷疑……」赫連拓露出近似悲傷的神情,用赫連赤焰無法想像的速度低頭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