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你能不這麽掃興嗎?”
顧予這才掀起眼皮看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水霧瀲灩,但卻充溢著濃鬱的失望。
對上他那雙眸子,江嶼年的心頭就更煩躁了,索性就潦草地解決了,然後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在他關上浴室門的一瞬間,一顆晶瑩剔透的淚順著顧予的臉頰滑落,沒入被子裏。
十多分鍾後,江嶼年從浴室中出來,在顧予的身邊躺下後,就關上了燈。
明明是有著最親密關係的兩個人,卻像陌生人一樣。
顧予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直到眼睛酸澀才起身拿了藥跌跌撞撞地去了浴室。
水汽逐漸氤氳開,浴室裏的溫度也逐漸升高,顧予感覺腦袋更昏沉了。
於是他加快了速度,囫圇地衝了個澡,上了藥才從浴室走了出來。
而他出來的時候,江嶼年就已經睡著了,並且還佔了大半的床。
顧予盯著他熟睡的臉看了好一會,才拖著虛軟的身子跛腳去了客廳。
可能是剛才運動幅度過大,他感覺前兩天摔在瓷磚上的地方更疼了。
他熟練地拿出藥,一點點地抹在那猙獰的傷口上。
上完藥後,他才端了杯熱水窩在了沙發裏。
客廳十分安靜,他在沙發裏迷迷糊糊地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的他總是跟在江嶼年的身後,很多人都笑他是個小跟班。
但隻有他知道,自己早就對江嶼年動了心思。
年少時期的江嶼年就像是人群中的光,他也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與江家熟識,才能接近。
他喜歡江嶼年有十年了,盡管兩人的結婚是他的一廂情願,但他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們那無比脆弱的感情。
可是這麽多年了,江嶼年回家的次數依然很少,也對他沒有半點情意。
這是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執著的這些年,是否值得。
也許年少時的感情,還是不能與將來混為一談吧。
他無奈地扯唇笑了笑。
最終,一切的回憶都止步於那無邊無際的困意中。
*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江嶼年的鬧鍾就響了。
今天他不僅在劇組有戲份,還要趕去G城拍宣傳廣告,行程安排的很緊。
他抬手關掉了手機的鬧鍾,卻發現自己的身邊空空如也。
顧予呢?
想到最近幾天顧予的異常,江嶼年沒由來地感覺心慌。
當他打開門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顧予後,心裏的慌張就頓時就煙消雲散。
他抬手拍了拍正躺在沙發裏沉睡的顧予,想讓他回臥室睡覺。
但在顧予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到嘴邊的話不知怎麽就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