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等待十分漫長,他也不記得自己等了多久,隻記得自己那汗涔涔的手心和那滿心的期待。

這一天所有的情緒和感受對他而言都是值得被記住的,一切的等待和努力都有所收獲。

叫到他的號時,已經是一天內正熱的時候,他抬手擦了一下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走了進去。

裏麵評委席坐著兩位導演,一個製片人。

表演的片段由吳真選擇,吳真抬手就選了圍觀殺人的那一場戲份。

顧予順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後背完全靠在了靠椅上,修長的腿交疊,姿態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

與他對戲的人念出了琥珀的台詞。

“嘖,毒龍,你到底是什麽香餑餑啊,一來就有條子撲上來?”

蔣朝眯了下眸子,原本明豔的五官看起來卻多了幾分狠厲,他沒急著接詞,而是從口袋裏掏出支煙,點燃夾在手上,透過煙霧抬眸看向琥珀,緩緩開口。

“跟你交易,你連條子都處理不幹淨,還他媽賴我?”

他的語速不快,鏗鏘有力,氣場十足。

“行吧,毒龍都這麽說了,不如我今天就順勢再送你件大禮。”琥珀那邊幽幽開口。

蔣朝抬手撣了撣煙灰,看向琥珀的眼神滿是不耐,語氣十分不善,“少他媽廢話,”

琥珀打了個手勢,便看向蔣朝。

很明顯,他在懷疑,懷疑條子是由蔣朝或他的弟兄們帶進來的。

一場被圍觀的殘忍殺戮開始了。

蔣朝麵色不顯,望向實施暴行的方向眼神未變絲毫,眉宇間仍舊帶有未消的不耐。

在導演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蔣朝捏煙頭的手指緊了幾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下,下頜線條下意識地繃緊,眼見煙嘴都被捏的有些變形之時,他拿起煙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在他的身側,將其籠罩其間,似真似假,半虛半實。

場內十分安靜地看著顧予表演,直到吳真喊了一聲卡才結束。

顧予立馬站了起來,將煙掐滅了,帶著些許歉意地雙手合十:“抱歉,讓各位老師們吸二手煙了。”

“沒關係,加入這個動作設計還是恰到好處的。”吳真導演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笑的意味深長,“看來,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很深刻啊,看來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其他的人在小聲討論之後,臉上也掛上了笑容。

“對了,提前告知你,這個角色要扮滄桑,而且,蔣朝的形象是寸頭,有肌肉,紋身可以給你用紋身貼,但演戲之前需要經過一個半月的特訓,可以說演這部電影會很辛苦,你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顧予點了點頭,朝著其他的老師們道了聲謝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