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臉上稍稍露出笑顏,左手收起,右手卻再度用力捏住張婭的下巴:“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人,你的身體,你的心,都必須為我留著。否則……”
張婭頹然坐下,淚如雨下。她,居然招惹了一個魔鬼!
縣政府辦公室的大辦公區內,馬翠芳在自己的位子上隻坐了一會兒,便按不住性子,匆匆走了出去。
不遠處,申連靜靜地坐著,滿臉的得意之色。
申連是男人,自然懂得男人的心思。紀平被他聯合陳誌明和張婭陷害過,如今紀平風頭正勁,他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找回一點兒場子,紀平便不算男人。
不得不說,申連揣摩紀平的心思還是很到位。可惜的是,他在揣摩紀平心思的時候,紀平也早看穿了他的想法。況且,紀平很清楚一點,隻要他在官場上能步步高升,那麼找回場子的機會多的是,並不在這一時。
紀平返回自己的椅子,悠然地坐下,看著那邊低聲啜泣的張婭,聲音變得很是陰沉:“不準哭!”
哭!就知道哭!女人,可以哭,因為女人天生被認為是弱者。然而,有一種女人卻不能被看成弱者。
這一類女人,便是官場上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官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一旦踏足其中,由不得你不去戰鬥。除非,你想報紙清茶辦公室過一輩子。而即便是你想報紙清茶一輩子,也得看你周圍的人是不是同意你這樣悠閑地過。官場上,來自背後的冷槍,還有無辜倒黴的替罪羔羊,無時不在。
張婭抬頭看向紀平,很想跳起來跟紀平鬧一場,大不了魚死網破。然而,紀平的表現,分明就是有恃無恐。
盡管陳誌明沒有告訴張婭之前那場陷害是如何結局,但是,那之後,當紀平在鼎泰商場搶劫案中立下大功的時候,陳誌明跟張婭特別交代過,若務必要,千萬不要再跟紀平對上。當時,陳誌明那謹慎忐忑的表情,張婭可是印象深刻。
“我,我……不哭了!”
張婭很快拿出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紀平這才麵色稍晴,輕哼一聲,“你的妝有些花,去洗手間自己處理一下!關於你接替我的位子,待會兒再談!”
“嗯。”
張婭輕聲應了一下,站起身,開門,關門而去。
紀平穩坐釣魚台,嘴角閃過邪魅的微笑。他下放王莊鎮為黨委書記,級別提升,可是王莊鎮問題多多。在走之前,他必須在縣裏留下足夠的後手。若不然,一旦他在王莊鎮陷入困局,極容易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甭看紀平做了不少的事情,又立下過大功。可是,官場上,這種功勞組織上惦記著,是你的榮幸。組織上疏忽忘記了,那也是組織上對你的考驗,怨天尤人,隻會讓人不喜。而這,也是紀平在知道王強和孫友林讓他去王莊鎮隻是稍微猶豫一下,便毫不含糊答應下來的根本原因。
官場上,背靠大樹好乘涼。
紀平乃是平頭百姓一枚,哪兒有大樹讓他靠?所以,他要在官場上步步高升,隻能腳踏實地,誠誠懇懇,用實際的功勞來鋪就自己的晉升之路。
“咚……咚咚……”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沒等紀平開口,房門便被推了開。
“向主任,嗯,大家有事兒?”
紀平微微笑著,看著站在門口的向天高。而在向天高的身後,申連、馬翠芳以及縣政府辦公室的人,幾乎都在。
向天高開門的瞬間,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不過,作為久任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老官油子,向天高飛快恢複了淡然鎮定,嗬嗬一笑,邁步走了進來。
“大家都進來啊!”
向天高進門後,又回頭招呼了門外的申連、馬翠芳等人。
當下,縣政府辦公室的一群人一擁而入,瞬時讓紀平這小小的副主任辦公室變得狹窄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