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看著前方的雜草,嘴角微微翹起,忽然笑起來,“賈哥,或者,咱們真的可以放一把火。打草驚蛇,還是可以繼續用的嘛!”
“打草驚蛇?對啊,哈哈,還是老弟你狡猾狡猾的!”
賈屏山瞬間明白了紀平的意思。封存彈藥庫位於地下,但是肯定會有建在地麵上的防禦工事。而從防禦工事內,孔少勇的人能看到地麵上發生的事情。他們並不需要真正地放火燒,隻需要讓濃煙飛起。
很快,圍繞著這一片山坳的雜草叢,漸漸冒起輕煙,輕煙又化作濃煙,而在濃煙中,有那麼幾處位置,竄起了高高的火焰。
封存彈藥庫內,孔少勇通過防禦工事的觀察孔,看到了飛騰而起的濃煙,也看到了在地麵上那閃耀的火光。隻是刹那間,孔少勇就仿佛忽然間蒼老了十多歲。他想到了這片雜草的掩蔽性,卻忘記了,對方也是可以實行火攻的。
“該死的,這是你們逼我的!”
孔少勇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很快,孔少勇帶著手下人自地穴內爬出來,而在他們的身前,一字擺開了十多人。
十多人,都是女人,麵色慘白憔悴。她們都是被孔少勇和他手下的人綁架而來的,如今,這些人,成了孔少勇手裏的人質。
“賈屏山,看看這是什麼?”
孔少勇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喇叭,衝著火光燃起的地方大聲喊著。
“救命,救命啊……”
十幾個女人在孔少勇等人的威脅下,紛紛叫喊起來。
紀平等人很快看到了被挾持為人質的這些女人,看到這些女人的瞬間,所有人都怒了!
十幾個女人,身無寸縷,渾身上下,可以說是傷痕累累。不用問,他們也能想到,這些女人遭遇了什麼。
“原來是這王八蛋,該死,該死!”賈屏山渾身顫抖,這些年陽川縣以及鄰近縣市發生了多起婦女失蹤案件。如今來看,罪魁禍首,便是他孔少勇。
“局長,怎麼辦?”
俞修文雙目圓睜,萬惡淫為首。孔少勇這夥人,真正是死不足惜。然而,人質在前,他們根本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即便是有神槍手在場,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賈屏山站起身,看著躲在女人背後藏頭露尾的孔少勇,厲聲道:“孔少勇,老子在這兒,說吧,你想怎麼樣?”
“賈屏山,你厲害。但是,這次的事情,你就是個雜魚。想要老子放人,可以,讓姓紀的過來,老子就放人!”
“什麼姓紀的?”
賈屏山揣著明白裝糊塗,對孔少勇的這個要求,他根本無法作出回應。一條命換十幾條命,看起來是值了。可問題是,性命怎能交換?而且,紀平不是一般人,而是王莊鎮的書記,更是幾次三番對縣局有大恩的人。
孔少勇嗤笑一聲,“賈屏山,別裝傻,我的耐心不好。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商量,一個小時後,如果沒有答複,我就殺掉一個人質!”
“現在,開始計時!”
“孔少勇!”
賈屏山還要跟孔少勇談判,可惜,回答他的是一聲槍響。
孔少勇躲在女人堆裏,尖聲道:“賈屏山,不要想著跟我討價還價,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惹急了我,我先給你送一份大禮!”
“你……”
賈屏山怒視著躲在那些可憐女人身後的可恨身影。當孔少勇說出所謂的交換條件時,賈屏山千刀萬剮了孔少勇的心思都有。這等交換條件,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他賈屏山不論怎麼選,都將兩麵不是人。
“賈哥,不要跟他鬥氣,我們商量一下吧!”
紀平抬手在賈屏山的肩膀上拍拍,事到如今,隻能另想它策。紀平也不想去當這個英雄,但若不去,他就等於間接殺人,這事情傳揚出去,他這輩子基本也就到頭啦。那些喜歡舉著道義大旗的高風亮節者,會讓紀平臭名遠揚。
“紀書記,你不能去!”
徐琳好心開口,任誰都看得出來,紀平若是去,便是肉包子打狗。而對麵的孔少勇是不是會遵守承諾,無人能保證。
紀平笑了笑,道:“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給徐琳送去一個安慰的眼神,紀平跟賈屏山和俞修文分別招了招手。三人一路,朝一邊兒走去,低聲商量起來。
“賈哥,俞隊,如果我不去做交換,我們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搞定對方。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我們除了答應他的要求,別無其他的選擇。”
“我們不知道人質的數量,對吧?”
俞修文在見到人質出現的那一刻,便想到了這個問題。聰明人做事,總是喜歡留一手。而這種舉動,被稱為留一手保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