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算話?”
“你可以不聽我的!”
從被動到主動,紀平的態度也變得囂張起來。盡管紀平的腿在微微顫抖,這種生死之局,又有誰能真的做到淡定自如?或者,在戰爭年代會有這樣的人物。可是如今,已經遠離戰爭很多年。
孔少勇沒得選,他隻能選擇相信紀平。但是,他卻不甘心,千般算計,落到最後要功虧一簣,換了誰能甘心?
“姓紀的,我可以放了她們。但是,你得發誓,你必須把手榴彈給扔了!”
“好,我發誓。隻要你們放了所有的人質,我就交出手榴彈。”
“滾,你們這群賤女人,滾吧!”
孔少勇怒吼出聲,聲音裏有著極度壓抑的不甘心。
十多個可憐的女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向著賈屏山他們所在的位置跑去。她們,被綁架囚禁在這裏的地下,早已不存希望。可忽然間,希望出現了,求生的欲望超越了一切。當然,這些女人的心裏還有壓抑不住的恨意,對男人的恨。
“老賈,這事兒,沒人能討得了好,孔少勇這個王八犢子,害人不淺啊!”
邢大海看到那些狼狽逃來的可憐女人,看著她們眼裏的凶光怨恨,邢大海便明白,這些女人,已經心理病變。而這一切,皆是孔少勇鬧出來的。
賈屏山何嚐不知道事情已經超出控製,但,他能說什麼?他又能做什麼?
眼下,孔少勇這個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紀平也正處在九死一生之局。
“姓紀的,人我已經放了,你是不是該履行諾言啦?”
孔少勇瞪視著紀平,拿著駁殼槍的手,在顫抖。
紀平咧嘴笑了,道:“你確定你已經釋放了所有的人質?別想騙我,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廢話,老子當然都放了!”
“我不信!”
紀平冷冷地笑起來:“除非,你帶我下去仔細看看!”
“你休想!”
想都不曾想,孔少勇直接吼了出來。這地下封存彈藥庫是他們最後的屏障,若是讓紀平綁著一身的手榴彈下去,他們便成了投鼠忌器。原本占有的優勢,也會徹底失去。
“姓紀的,你別得寸進尺。我孔少勇說了,人質全都放了,那就是全都放了。下麵的人,都是我們的親人,你想用他們威脅我,想都別想。真把我惹急了,那麼,咱們就一起死,誰,怕誰啊?”
孔少勇直視紀平,心中早已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怎麼就那麼傻,居然想要跟對方交換人質,他怎麼就那麼傻,居然想拿這該死的紀平泄憤?
紀平嗬嗬笑,“你確定不怕死?”
“怕?老子怕得要死。但是,我有底線,你超過了我的底線,咱們就一起死!”
孔少勇舉起手來,槍口對準紀平。在他的引動下,孔前進等人也都將槍口對準了紀平。這麼多人,同時開錢,紀平那是絕對的必死無疑。若紀平引動手榴彈,那將是屍骨無存。
“好吧,你說,怎麼辦?”
“你走,離開這裏!老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
孔少勇再不敢在這時候跟紀平較真,隻是心裏卻暗自決定,等紀平退回去的時候,一定要亂槍打死他。這個人,就是個災星。
“我,信你不過啊!”紀平也不是傻的,他把孔少勇給逼到這份上,孔少勇會這般輕易地放過他?換了他處在孔少勇的位子上,那一定是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的。
所以,孔少勇這玩的是緩兵之計,目的,怕還是要打冷槍!
孔少勇怒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咋知道?你們拿槍對著我,我是受害人哎!”
這是一個死局,至少眼前,紀平找不到破局之法。
後方,賈屏山、邢大海這會兒也意識到了問題,他們隻想到了如何讓孔少勇投鼠忌器,為紀平贏得了那九死一生的一線生機。可現在,新的問題出現,處於僵持中的雙方,怎麼才能解開這個僵持的死結?
“叔,跟他廢話幹什麼?一槍打死他,死就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孔前進忍不住吼了出來,他就不信,紀平真的不怕死!
紀平嗤笑:“是啊,死就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來啊,開槍,看看,你們的運氣是不是比較好,說不定能半死不活呢!”
半死不活,那還不如死掉!
以孔少勇等人的所為,若是沒有立刻死在這裏,結局會是如何?不用任何人給他們說,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他們,之所以敢如此胡作非為,便是因為他們堅信,末日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