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趕緊滾!把那個女人留下!”
褚少軍抬手指著慕佩兒,那眼神十分不善。
“不,我不要留下!”
慕佩兒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站起身,再次抓住了欄杆。“你們要是把我留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煩不煩啊?”
徐琳甩手在慕佩兒的胳膊上抽了一巴掌,“拜托,小妹妹,你腦子裏都是漿糊嗎?我們救了你,你不說報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著威脅我們?”
“我,我不是威脅你們,我,我是……”
“行了,閉嘴!”紀平扭頭瞪向慕佩兒,“沒人會把你留下,現在乖乖一邊兒呆著。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
“兄弟,夠爺們啊!”
褚少軍忽然從紀平豎起了大拇指,那張紅腫了半邊的帥臉露出一個似哭實笑的表情,“兄弟很對我的胃口,這樣吧,今兒我放了她。但是,你收了她!”
“幹嘛?打算拉我下水?”
紀平冷冷地瞅著褚少軍。當然,紀平心裏明白,褚少軍並不是要拉他下水。而是,褚少軍就是這樣的為人,褚少軍本能地將紀平當成了跟他一樣的公子哥。
“怎麼會?”褚少軍笑出聲,“兄弟誤會了。自我介紹一下,褚少軍,春城市鼎泰集團的老總是我爹!”
“原來是褚大少,失敬失敬!”
紀平惺惺作態地舉手抱拳。
鼎泰集團,可是南省數一數二的大集團,涉及行業很廣,資產數千億。陽川縣的鼎泰商場,便是鼎泰集團下屬鼎泰百貨的賣場之一。
“兄弟,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在仗勢欺人!”褚少軍幹脆在大橋邊的人行道上坐下,抹了抹有些淩亂的頭發,“我他娘的冤啊,比竇娥都冤!”
“你冤枉?”
紀平還真是不相信,隻是,他沒有再廢話。而是同樣坐下,看著褚少軍,道:“說說,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冤枉?”
“那個女的,慕佩兒,當我是凱子。為了追求她,我這半年來,花了一千多萬。房子,車子,鑽石珠寶,隻要是她看上的,我都沒二話,送!”
“可是,到頭來,她居然跟老子裝純,說什麼結婚前不可以!”
“兄弟,你說,我他姥姥的冤不冤?”
褚少軍看著紀平,將紀平當成了傾訴的對象。
“為了討好她,我挪用了掌控公司八百萬的公款。如果不是我媽知道了悄悄幫我補上,等我老子發現,沒準兒能直接打死我。”
“可我跟她說了後,你猜怎麼著?她居然笑,說我笨!”
紀平聽著褚少軍的訴苦,沒有聽到後麵慕佩兒的半句回擊。而且,從褚少軍的表情來看,他根本不像是在撒謊。
良久,紀平歎口氣,道:“你確實挺冤的!”
“是吧,連兄弟你都認為我冤。”褚少軍指著掉落在邊上的砍刀,“我本來想好了,如果她還跟我裝,我就砍死她,再去自首。”
“怪不得你拿刀的姿勢那麼不專業,感情是新手啊!”
紀平再次笑了出來。方才褚少軍拿刀指著他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褚少軍拿刀的樣子,就跟從來沒下過廚房的秀才,忽然某一天要殺雞。拿著菜刀,不像是要殺雞,反而像是要自己給自己來一刀。
褚少軍苦笑,瞅了瞅紀平,“兄弟,你對我胃口。遇上你,也算是值了。算了,就當本少爺花一千萬,結識了兄弟。還未請教怎麼稱呼?”
“紀平,陽川縣王莊鎮政府上班,小公務員一枚!”
“我記住啦,”褚少軍從地上站起來,“看年齡,紀哥比我大些。我就不客氣,喊你一聲哥,行吧?”
“當然。不過,既然你喊我一聲哥,我也勸勸你。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令尊和令堂可是咱們南省的商界名人,你,可不能給他們抹黑。有些事情,無論當時怎麼氣憤,都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一旦做了,是不是對得起自己?”
“紀哥,你甭說了,我知道我這次錯了。”
褚少軍扭頭看向那邊的慕佩兒,“慕佩兒,這半年我花在你身上的一千萬,就送你了。但是,你最好記得我的話。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紀哥的女人。你若是還想玩花樣,我告訴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不單單是你,還有你的家人!”
“紀哥,我先走了,改天找你喝酒!”
褚少軍說走就走,拾起地上的砍刀,甩手投入橋下滾滾江水。而後,鑽進路邊的本田,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喂,我頂你個肺啊,這算怎麼回事?”
等到車子跑遠,紀平才從褚少軍的話語震撼中恢複清醒,不由急得跳腳。
“桃花運來了,恭喜啊,紀大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