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現場!”
紀平也隱隱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然而,此時此刻,他除了去麵對之外,隻能被動等待。如果這是有人針對他而采取的人為事故,那麼,不用多久,針對他的那些後手就會一一發動。
又是一年春節到,當陽川縣各個街道、鄉鎮處於過年的喜慶中時,紀平被免去了陽川縣黨委副書記、縣委常委縣長等職務,將在春節過後進入春城市市委黨校青幹班脫產學習。
紀平是悄無聲息地離開的陽川縣,除了少數的幾人,根本無人知道他將要離開的消息。關於紀平的任免通知下達的時候,縣政府機關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已經正式進入春節假期。
春節的喜慶,因為這一則通知,紀平沒有半分的喜悅。
十字街人行天橋垮塌事件,最終定性為非專業人員的不當施工,矛頭直指薑山送過去接受勞動改造的混混。
為此,不但是紀平要承擔責任,薑山也被免去了縣局局長的職務,成了縣局一個可有可無的調研員。盡管依舊是享受科級待遇,隻是,在很多人的眼裏,薑山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陽川長途汽車站。
看著前來送行的何媚,紀平心中千言萬語,最終卻隻化成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何姐,怕是連累你了!”
何媚笑了笑,道:“經曆了這些事情,我想,我對官場已經沒有什麼留戀啦。過了年,我會去創世能源,慕總給我開了高薪呢!”
紀平聞言一怔,這個,他倒是沒聽慕佩兒說起過。想來,這一定是慕佩兒暗中出手,為他解除後顧之憂。
紀平撓撓頭:“那,可是要恭喜啦!”
“嘻嘻,小壞蛋,你先去春城,過些日子,我會去找你。其實吧,官場,真的沒啥意思的,拚死拚活,比不過人家生得好!”
何媚可是有感而發。紀平這麼快被免職,又在春節這大喜的日子接到通知,背後都是王利群在運作。而王利群憑借的是什麼?還不是生在了一個好家庭?
紀平搖搖頭,道:“何姐,多保重。我,先走了!”
經此打擊,紀平內心雖然也是相當的失望,但卻沒有就此灰心喪氣。官場如戰場,戰場上尚且沒有常勝的將軍,官場上,自然也不可能由不敗的人。一時的失利代表不了什麼,隻要堅持不懈,不失去希望,總會有成功之日。
春城市,是南省僅次於省會明市的一所城市。而論地理位置,春城市比明市更適合作為南省的省會,這是一顆位於南省核心的明珠。近些年,南省發展戰略的大布局,都是在以春城市為核心,輻射全省。
隻是,像國內的許多大都市一樣,一到了春節,市內都顯得十分冷清。
華夏是一個農業大國,將近四分之三的農業人口。即便是許多的城市人口,到了這種節日,也都是要回到農村老家過年的。
走在春城顯得冷清的街道上,紀平的心情一如這空寂的大街。本來,紀平是打算春節回家過年的,然而,這忽然的免職通知,讓紀平根本提不起心情回家。當然,更多的是,紀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他成為縣長的消息早已傳回家中的情況下。
古話說得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罷罷罷,終歸是要麵對的!”
看著街上那些歡快的行人,紀平仿佛忽然開竅,心結忽然就打了開。他如今已經被免職,未來的前途如何,他無從知曉。所以,隱瞞並不是合適的解決之法。
當下,紀平便把電話打回了家,將自己的情況作了詳細說明。
“爸,如果還有人上門送禮,你就跟他們直說吧,就說你兒子已經被免職了!”
“平子,你,不會有啥事兒吧?要不,咱不當官了吧!”
紀父並沒有什麼雄心壯誌,他本是一個普通的老實人。對紀平也沒有多大的期望,隻希望紀平這輩子能平平安安。而在官場上混,好官不一定就不會出事。當官,可是很有風險的事情。
紀平笑了笑:“爸,我沒事兒。您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相信你兒子就是了,在官場,起起伏伏很正常。那位老人家,還不是經曆了三起三落?”
“混小子,胡說什麼?”紀父拔高了嗓門,“過年,真的不回來了?”
“嗯,今年就不回去了。過幾天就要進黨校學習,趁著這幾天假期,去看看以前的老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