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羅楷雄瞬間想到了,紀市長,指的居然是常務副市長。
知道了紀平的身份,羅楷雄先是一愣,接著麵色一沉,道:“麻煩幫轉告一聲紀市長,我正在處理公務,不方便去見他!”
“羅處長,這成嗎?”
招待所的所長一臉震驚,羅楷雄這譜兒擺的也太大了點吧?
羅楷雄卻是淡淡開口,道:“紀市長主抓經濟工作的,我們紀委的工作是在黨委的領導下,紀市長也不能幹涉我們的工作!”這無疑是相當硬氣的話語,多少也說明了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便在此時,紀平來到了近前,正好聽到了羅楷雄的話。
“羅處長不用給我扣那麼大的帽子,我可擔當不起!”紀平的聲音帶著一種別樣的震怒,很顯然,羅楷雄的話讓紀平生了不滿。
羅楷雄沒料到紀平會主動過來,更沒想到,紀平會聽到他的話。
“紀市長,您誤會了!”
“我沒誤會!”紀平冷笑著,“你說的沒錯,我來,就是要幹涉你們的工作。現在,立刻將曲進局長放回去,這個事情,暫時不需要你們調查什麼!”
“啊?!”羅楷雄傻眼了,紀平的做法,可真夠霸道的。“紀市長,這是市委國書記和戴一鳴市長一致的決定,我們……”
“你們什麼?”紀平目光凶悍地看著羅楷雄,“你們是不是要等著市民把雲霞市政府給砸了,等著雲霞人的示威傳遍全世界……”
市政府門口發生的示威呐喊,羅楷雄還沒接到消息。對曲進的調查是封閉式的,隔絕一切通訊。這本是為了辦案需要,可這也同樣妨礙了消息的溝通。若是羅楷雄早一步知道雲霞市政府門口發生的群眾示威,他早就放了曲進。
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處級的調查處長能管得了的!
“愣著幹什麼?立刻放人!”
紀平再次出聲,那腔調,雷厲風行,不容羅楷雄拒絕。
曲進才被帶來這裏不到一上午,旋即被無任何問題釋放。
當然,在這裏使用釋放這個詞,有些大題小做。事實上,曲進這種情況,隻能說是調查結束,查無實證,以待後續。
從招待所的單人間出來,看到紀平,曲進沒有任何的表示。在沒有人介紹紀平的身份之前,他是不認識紀平是何方神聖的。
“曲局長,雲霞市還需要你。希望你再接再厲,厲兵秣馬,將雲霞市打造成一個安定和諧的華遠旅遊城市,我期待你的成績!”
這是紀平的心聲,所以他說的毫無壓力,侃侃而言。
曲進這會兒知道了紀平的身份,自然是再次表態,表忠心。
“羅處長,你帶調查組的同誌們回去,向國書記和戴市長轉告我的問候。我還要在南邊市到處走走,過些時間回到市裏,再去向他們兩位致歉!”
“是,我一定帶到!”
羅楷雄點頭答應,態度十分的恭敬。之前的話語得罪了紀平,如今,自然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低調做人,低調做事,官場上,這是生存哲學。
雲霞市的情況會發展到什麼地步,紀平已經不再關心,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而且後手也在按部就班地發動。不管那些見不得光的人打算玩什麼,他都隻需要見招拆招。若是對方的手段不夠,他甚至都不需要再做安排。
離開雲霞市政府,紀平和白牡丹、苗妙兒踏上了前往南邊市區的旅程。
在雲霞市的這一場衝突,紀平這位常務副市長算是徹底暴露在南邊人的視線中,再想微服私訪,在這個節骨眼,可是很不妙的。
就憑紀平的那一番鼓動人心的演講,整個南邊市,想要他早點兒歸西的人絕不在少數。而且,最重要的是,紀平現身南邊市,當初不知何人買通了西南毒梟雇凶強殺他的事情,或者會在這裏爆發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狡猾的男人!”
車上,白牡丹跟苗妙兒湊在一起,悄聲嘀咕著。
她們可都聽到紀平說要等些時間才回去南邊市,可如今,居然直奔目的地。
紀平正在開車,卻也聽到了兩個女人的嘀咕,笑道:“在官場混,不狡猾點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為什麼?難道他們就這麼囂張?”
白牡丹也是了解過一些南邊市的情況,紀平既然作為省裏任命的常務副市長,就算是會觸及南邊市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應該也沒有膽子做那天怒人怨的事情,直接弄死一個常務副市長,可是會把天捅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