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臉上的陰霾消失不見,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這種精神氣質的轉變,讓紀平都是有些微微的吃驚。紀平還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有成為心理輔導師的潛質,他隻是純粹想要拉沈慎下水,卻不想,居然讓沈慎一舉實現了思想的升華。
“那,您慢走!”紀平看著沈慎走開的北影,苦笑出聲。
“走了?”
冷不丁的,徐浩戰的聲音在紀平的身後響起。這位鎮委書記其實老早就看到了沈慎和孟周的到來,隻是,他對沈慎還是有些發怵,便早早地躲到了一邊。
“啊!”紀平哆嗦了一下,回頭看向背後神出鬼沒冒出來的徐浩戰,“老哥,人嚇人,他是會嚇死人的!”
徐浩戰嘿嘿一笑,道:“少來,別人都會被嚇死,你也不會被嚇死。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長了一個什麼樣的膽兒。對了,沈書記來幹什麼?我看他的麵色不是很好,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王莊鎮政府搞出這個聘用製度,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這事兒,不說沈慎不可能不管,就算是市裏的大領導們,也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時候,人做事,憑的就是一腔血勇,等到那份熱血消散,這心裏可就開始了敲小鼓,七上八下。
徐浩戰現在的狀態就是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搞出這些事情,他們是不可能就這樣安然過關的。什麼樣的處置會落到自己的腦袋上?頭頂懸著的那把刀,什麼時間會落下來,這一切,都讓他有些心情不定。
紀平笑了起來,道:“老哥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這次的事情啊,往大了說,問題很大,但是,這事兒做成了,功勞也不會小。隻是,想要拿到這份功勞,咱們必須再接再厲,幹出點兒成績來才行!”
這種對政府公務人員的完全聘用製度,能者上,不能者下。屬於一種開先河的創舉,能走到哪一步,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全在紀平等人的手上。
雖然說,這種做法,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可是,要想讓這種做法實現對利益的真實觸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隻需要沒有任何的報道提及,就能將王莊鎮政府的變革影響力控製在最小的程度。
紀平也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這才會毅然決然地搞出這一出。否則,就算是他現在化身龍啟,也不敢這般的肆意而為。
“轟、轟、轟……”
一陣鑼鼓聲響,一群年輕人從集場的北邊,浩浩蕩蕩地逼近,靠著鑼鼓開道,再加上他們手裏的棍棒。這些人,不用任何的手段,便迫使前來應聘的那些求職者讓開了道路。
“全都給老子砸了!”
為首的年輕人帶著人進入集場,看到擺在那裏的招聘單位的辦公場地,手一揮,便有身後的年輕人呼喊著向前衝。
“嘭!”
如同放炮一樣的一聲槍響,王莊鎮派出所的民警在新任所長曲廣慶的帶領下,出現在了這群年輕人的麵前。曲廣慶右手持槍,槍口對著天空。方才的一聲槍響,正是曲廣慶扣響了扳機。
在民警的旁邊,則是王莊鎮的民兵。他們都穿著工作人員的統一服裝,負責維持招聘現場的秩序。而一旦有事情發生,他們就會客串保安。
紀平舉辦這種形式的招聘會,自知必然有人不爽。豈會沒有點兒安全防範準備?
曲廣慶是薑山的人!紀平給薑山打了電話,曲廣慶自然是完全聽從紀平的調遣。
薑山在陽川縣被排擠,最終被紀平走動關係,弄到了春城市,級別沒有變動,但是職位一下提了上去。又有蔣小山、秦雨的關照,薑山如今在春城市警局相當混得開。有了一定的權力後,薑山便悄然布局,將曲廣慶給安排到了王莊鎮派出所。
當初薑山如此舉動,著實引起了沈慎的一番警惕。可惜,薑山安排了曲廣慶下來後,便撒手不管。讓沈慎白白死了不少腦細胞。
“曲廣慶,我勸你最好是讓開!今兒的事情,可不是你能摻合的。”
年輕人看著阻攔在他們麵前的派出所民警,卻是底氣十足,毫無怯意。
曲廣慶聞言,立時笑了!他從警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囂張霸道的混混。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曲廣慶並不為對方的威脅而有所退步,相反,曲廣慶心裏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從來都是老鼠怕貓,官便是貓,賊便是鼠。今兒倒好,一群混混小賊,居然還敢威脅他,難不成真的想老鼠吃了貓?
“兄弟們,他們不敢開槍,上去,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