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霍勳是一個人過年覺得孤獨,所以才讓霍執瀟領著丁以楠回家,但他嘴上還是一再強調道:“我隻是菜訂多了,不想浪費。”
霍執瀟壓根懶得拆穿霍勳,假裝沒有聽到,而丁以楠不想搞得霍勳尷尬,接話道:“下次不用訂,我來做就好。”
“好。”霍勳脫口而出,但下一秒又覺得不對勁,改口道,“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丁以楠給霍勳和丁冬做了介紹,然而兩人還在打招呼時,三百歲已經一溜煙地衝進客廳,在寬敞又明亮的屋子裏撒起了歡。
它東聞西聞,最後在地毯上繞起了八字。丁以楠見狀心裏一驚,一旁的丁冬也是同樣的表情。
一般來說,狗狗一邊聞,一邊繞八字,那就是即將拉粑粑的表現。丁冬叫了一聲“三百歲”,趕緊衝了過去,但為時已晚,三百歲屁股一沉,看著霍勳,在地毯上製造了一坨新鮮的狗屎。
“你這狗怎麽回事?”霍勳震驚地看著被弄髒的地毯,“怎麽這麽沒教養?”
“他隻是一條狗。”霍執瀟習以為常地聳了聳肩,“狗狗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丁以楠不像霍執瀟,能夠這樣心安理得,他一臉歉意地對霍勳道:“抱歉啊,霍總。”
不等霍勳繼續批評兩人,霍執瀟牽著丁以楠的手走進了客廳。
這邊的丁冬已經把三百歲的狗屎扔進了衛生間的馬桶裏,她見霍勳黑著一張臉,主動搭話道:“霍叔叔,狗屎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啊。”
丁冬比一般同齡人膽子大,去外地見網友不說,在長輩麵前也不會畏手畏腳。
但霍勳不是普通的長輩,他閱歷深見識廣,沒那麽容易糊弄。丁以楠正想讓丁冬別瞎說話,卻見霍勳竟然開口,和丁冬聊了起來。
“怎麽個可遇不可求?”
“狗屎運代表好運,說明霍叔叔你明年要走運了。”
“你好歹是個大學生,怎麽這麽迷信?”
“霍叔叔不也迷信嗎?”
“我不迷信。”
“那你院子裏栽的發財樹,茶幾上放的金蛤蟆是怎麽回事?”
“……裝飾而已。”
“你這蛤蟆的方位沒有擺對,起不到聚財的效果。”
“那應該怎麽擺?”
霍勳和丁冬興致勃勃地聊起了風水問題,丁以楠無奈地笑了笑,在他認識的人當中,估計也隻有丁冬敢這麽沒大沒小地跟霍勳說話,連他這個做哥的都不敢這樣。
霍勳訂的年夜飯其實不算多,也就一家三口的分量。加上丁以楠帶來的幾個菜,四個人吃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