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3)

虞司賓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一會見柳芳菲從旁邊經過,跟了上去,「再過兩日有戲班子來京,要不要一塊去看?」

「不。」

「可是隻待五天就走了,聽說唱的是我朝第一個女侯爺宣平侯的事,連宣平侯都要去聽一聽,你真不去?」

柳芳菲微頓,她敬重的人沒有幾個,但宣平侯絕對是排在第一。隻是宣平侯跟柳家不怎麼往來,行事低調,如今聽說戲班唱的是她的事,一時心動,「我自己去。」

「酒樓已經沒位了,我讓我爹留了正中間的位置給我們。」

柳芳菲蹙眉,「你爹?」

「對呀,那酒樓是我們家的。」虞司賓見她還是猶豫不決,萬分氣餒,「那你去吧,好好看,好好聽,我不去給你添堵。反正我也不愛看。」

本來就是他留的位置,柳芳菲哪裏有那麼厚的臉皮自己去聽。走了幾步沉思片刻,才道,「去吧……隻是你得找多兩個人,不能就我們兩個。」

虞司賓眼一亮,「好啊好啊。」

他歡喜地跟在她一旁,和她說著這麼去那,到時候在門口見,一塊進去。柳芳菲聽著,沒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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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廊道燈籠已高高掛起,燈火照入屋內,連屋裏的燭火都顯得暗淡了些。

柳定澤一手撐腮,聽了下人所說,才道,「連放衙後都跟在一旁?」

下人答道,「回四爺,一連幾日,天天如此。」

柳定澤擺手讓他下去,等下人走了,方青才說道,「聽這話,倒是覺得那虞司賓是歡喜芳菲的。」

「可不是說芳菲對他已不搭理,他仍跟著麼?那樣輕佻的人,怎麼能做柳家女婿。」

方青聞言,抬眉看他,「你別忘了當初你也常把我堵在巷子裏,我罵你混蛋了你都不走,非要把我急哭了才走。」

柳定澤微頓,辯解道,「那可不一樣,那時我還是少年,年少不懂事。可那虞徹也是弱冠之年了,再做那樣的事可就是輕佻。」他又問道,「當年你被我嚇著沒?」

方青笑了笑,「嚇的可不輕,又不能跟我娘說。」

柳定澤笑的歉意滿滿,「年少罷了……當初你不敢跟家人說,如今芳菲想必也是。虞家那小子,我真得找他好好說說話了。」

「別嚇著人,好歹也是尚書家的公子,免得別人又說你跋扈。」

柳定澤應了聲,躺下身,枕在她腿上。瞧見她手裏繡著的荷包,伸手晃了晃,看清模樣,已是訝然,「青青,你說你不擅刺繡,我還以為你謙遜。原來真不會……這荷包當真醜極了。」

方青拍拍他的手,「說了繡不好你偏要,如今我快繡好了,你嫌醜也得帶著。」

柳定澤嘆氣,「要是別人問起這是誰繡的,豈不是壞你名聲。」

方青笑笑,低頭瞧著他,問道,「那你不要跟人說這是我繡的好不好?」

「不好。」柳定澤將荷包拿過,上頭還煞費苦心的繡了兩隻鴛鴦,雖然歪歪扭扭的,但至少還認得出這是什麼。看著看著就滿意了,「隻差收口了?」

「嗯。」方青瞧著倒是越看越不喜歡,真沒法讓他就這麼帶出門,「我再給你做個吧。」

「這個挺好的。」

方青著他的長眉,問道,「要帶出去壞我名聲麼?」

柳定澤想了想確實不太好,「那收了口,裝了幹花掛床邊吧。」

隻要不拿去見人,這倒無妨。方青欣然同意,等她繡功好了,再做個帶出去人人都誇讚的,也好讓他麵上有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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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菲今日放衙,發現家中來了馬車,一瞧還以為是父親來了。結果卻是空車,車伕拿著馬鞭到了跟前,說道,「四爺吩咐了,往後就由小的來接送姑娘。」

向來隻乘馬車來而不願乘馬車回去的柳芳菲意外道,「為何?我不是跟父親母親說了麼,勞累一日,步行回去舒筋活絡,素來如此,怎麼突然就變了?」

車伕笑道,「小的也不知。是四爺親口吩咐的,還請姑娘上車吧。」

虞司賓在旁聽了,雖然覺得不能跟她多走一段路,還是說道,「我就說嘛,姑娘家不該走那麼多路,忙了一天多累,坐馬車回去會舒服些的。」

柳芳菲瞧了他一眼,「你不也是步行?」

「等你坐馬車了我也坐。」話落,好像道出了什麼真相。見她目光又落來,虞司賓幹咳兩聲,「好了,快回去吧。」一會低聲,「明天未時見。」

明日兩人約了一起去看戲,柳芳菲自然沒忘。想到可能會見到宣平侯,心緒難平,快到半夜才睡著。

翌日起來,洗漱後梳髮,兩眼竟有些浮腫。她揉了許久眼,好似難恢復了。隻好放棄,插了平日的簪子,好似難看得很。打開妝奩盒子,裏頭的首飾不見幾樣。挑了對玉珠耳墜掛上,左右看了看鏡子。又換上一支珠釵,打量許久,才覺可以。站起身時,見婢女都瞧自己,她也低頭看了看,「難看?」

婢女笑道,「好看。隻是平日都不見姑娘打扮,覺得稀奇。」

柳芳菲頓了頓,「那平日難看?」

婢女不知她為何今日頗奇怪,笑答,「姑娘底子好,素日也好看,今日更好看。」

「那就好。」她想了想,「不會失禮宣平侯。」

眾人還以為她要去見的人是個男子,誰想竟是那女侯爺,「姑娘要穿哪身衣裳出門?」

柳芳菲看向那衣櫃,隻覺滿眼暗色,好不容瞧見一件稍微明眼的,指了指,「就那件褙衣吧。」

那還是夏初時每個院子做新衣,方青指給她的,說姑娘家得穿點明眼的衣裳。做好後就一直放在那,還是頭一回穿。穿之前婢女還給熨了一遍,這才平整。等她著好衣裳,時辰已有些晚了。坐了車馬到酒樓附近,就讓車伕回去,不願讓他瞧見自己跟個男子同行,免得和家裏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