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升,日漸西下。
無望嶺的山腳處,唐蕭的雙腿早已被凹凸不平的山路磨得血肉模糊,麻木顫抖。
半天已過,才跪走了兩圈,而唐蕭早已是身體虛弱,搖搖晃晃,兩步一大喘,汗流滿麵。視線模糊,半吊的眼皮隱約有閉上的趨勢,晃晃頭,唐蕭看向那雲山修煉之地時,又提起些精神。
又過了許久,血液拖紅了山腳的路,整整紅了一圈,唐蕭雙唇發白,渾身顫抖,通體的汗液早已被淒涼的晚風吹幹,唐蕭渾身冰冷如鐵,牙齒隨裸露的上身一同顫抖,噠噠作響。
強支起身子,唐蕭想到了自己的家,想到了那玩樂的童年,微風吹過,身子一軟,唐蕭撲通一聲再次倒在了地上。
臉龐擦地,泥土混雜在了嘴中,不覺讓他想起了那事發當晚,母親的眼淚,父親的怒容,深深呼吸幾口,一股怨氣瞬時爆發,唐蕭睜目,緩緩的支起身子,再度拖著沉重的雙腿前進。
晚星寒照,殘月愈冷,又過去幾個時辰,蒼老的古樹下,唐蕭癱軟在地,手指微動,閉目大喘著。
費力撇撇頭,睜眼一看,那古老的屋宅在漆黑之中留有模糊的輪廓,卻是那樣悠悠蕩蕩,遙不可及,模糊中,唐蕭終於是在眼睛半閉的狀態下陷入了沉睡。
不覺時已清晨,悅耳的鳥鳴聲偶爾響起,飄蕩在空蕩的山頭,屋子前幾名男子伸一下懶腰,相互戲謔幾句,隨之不約而同的談起了唐蕭。
“那家夥怎麼樣了?走了沒?”
“這誰知道,你沒看?”
“不是讓你盯著點兒嗎?你問誰?”
“老子下山玩兒了會兒,你不說還真是,斯曼那兒那個叫蓮香的女人服務的真他媽周到,爽死老子了!”
“我沒告訴你?昨天靈煙飄蕩,顯示師父今日便回!”
“不礙事,好不容易清閑一天,不玩兒玩兒能行?至於那小子,踢兩腳交代走人就行了,分分鍾的事。”
由於過度的體力消耗,再加上流血過多,唐蕭此時仍在昏迷不醒的狀態。渾身發軟,腿部依舊是麻木的毫無知覺。
忽然腹部一陣劇痛,唐蕭臉部抽搐,狠咬牙關,任由身體被那股力道強硬的踢飛,灰土蕩起,唐蕭背部磨出了道道血絲。
睜開雙眼,血絲猙獰,投入眼簾的是一副極其不耐煩的嘴臉。
“才三圈就睡著了,你可以滾了,師父不收廢物。”
聽到這裏,唐蕭想站起身子,不料腿部一陣抽搐,直接是疼痛起來,唐蕭咬牙,悶不吭聲。
那雲山弟子見狀,滿臉怒容,雙眉緊繃,直直走向唐蕭:“快滾!老子當年半天就跪走完了,若談修煉,你小子不是這塊料!”
唐蕭看看眼前之人,笑而不語。
如果必須走夠十圈,那自己的確差的太多,可是唐蕭自小學武都無法完成的事,他真不信眼前這家夥能夠做到,半天?打死都不信,那麼就可以肯定一件事了,自己的確是被這些家夥當猴耍了。
“你給我記著,我唐蕭會再來找那個老家夥,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