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叢薔薇花旁,小心地將花朵撿起,指尖觸及半舒半卷的細嫩花瓣,動作輕柔到讓賀雲樓自己都感到詫異,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溫情的一麵。
如果一次還能說是巧合的話,那麼之後的多次夢魘,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
於管家發現,他家主子最近好像喜歡上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了,尤其是對臨近主樓的那叢薔薇,格外細心。
一夜又一夜,賀雲樓在夢裏和白蘇交談著,醒來便去花園裏走一走,久而久之,竟也對園丁的工作駕輕就熟起來。
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過,轉眼又是一年秋,寒風乍起的時候,花園裏的花開始凋謝,五顏六色的花瓣灑落下來,鋪了一地,引得人無端傷感起來。
一貫強勢冷漠的賀雲樓也失了鎮定,因為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夢裏見過白蘇了,生平不信鬼神的男人,第一次由衷地希望能有奇跡發生.
賀雲樓命令下屬大肆搜尋奇珍異寶,盼望能夠為白蘇覓得一線生機。
很多人來了又走,沒人能給賀雲樓提供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初雪降臨,賀雲樓獨自站在院子裏,守著滿目淒涼。
一把傘突然出現在頭頂,他轉過身去,對上一雙明亮清澈的鳳眸。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對方卻穿著一身單薄的半透明狀白衣,青絲及腰,眉宇間帶著妖嬈的媚意,赤腳踩在積雪上,撇著嘴角做嫌棄狀:“出來賞雪也不知道帶個人跟著,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幸好有我在……”語氣裏有不容錯辨的擔憂,以及小小的得意。
賀雲樓沉默地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將人攬進懷裏。
白蘇掙了一下,未果,在賀雲樓看不到的角度裏,他收起臉上燦若驕陽的笑容,把臉埋在對方胸口,虛張聲勢道:“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妖怪,不想死的話,就記得離我遠點……”
賀雲樓卻一眼窺破他的心思,不滿地皺著眉頭,沉聲道:“不要再說這些無謂的話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妖怪啊。”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白蘇再次重複道。
修長如玉的手指落在白蘇背上,賀雲樓輕拍了兩下,以作撫慰,“沒事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他說完後退一步放開白蘇,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紅色小錦盒,打開來露出兩枚素雅的男士鑽戒,柔聲問:“喜歡嗎?”
賀雲樓的目光粘稠如蜜,白蘇有點撐不住,臉悄悄紅了,卻還會忍不住想要傲嬌一下,口是心非道:“才不喜歡呢,鑽石這麼小╭(╯^╰)╮。”
一時靜默無言。
半晌,賀雲樓滿含威脅地瞥了他一眼,徑自拉過白蘇的手給他套上,又握著白蘇的手指為自己戴上戒指,然後,眯著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忘了誰是你的主人?”
再然後,賀雲樓突然將白蘇扛到肩上,大踏步往主樓走去。
嚶嚶嚶,花妖白蘇哭得可憐極了,一時得意,怎麼就忘了這死變態的腦回路跟別人的是不一樣的,最喜歡不按套路出牌了!
被蹂|躪了一宿,白蘇整個妖都不好了,早知道回來後就要過上如此水深火熱的生活,還不如繼續躲在黑乎乎的地下冬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