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抿唇微笑,語氣溫柔到令人戰栗:“把他送到客房,讓傭人好好照顧,千萬不能怠慢。”
背對眾人,蘇成硯的唇畔浮現出一抹得意而詭異的笑容,“謝謝父親。”
不愧是主角,自帶光環,連蘇玄這隻妖孽都會為了他破例,白蘇嘖嘖感歎。
出場的人越來越多,這出戲也越來越熱鬧了,蘇惜年望向白蘇,對方睜著雙鳳眸,帶著滿足的笑意捏著糕點吃,腮幫子鼓起,緩慢咀嚼食物,明明置身風暴之中,偏他毫不自知,一臉無辜,無端勾起人的破壞欲。
過剛易折,純白易汙,他的阿蘇怎麼就是不懂這個道理呢。
私人醫生來為那陌生少年做了檢查,結果顯示他隻是腿部受到撞擊,失血過多導致昏迷,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一段時間不能走路,需要精心休養,以免落下後遺症。
於是蘇成硯便安置那少年住下,並讓傭人購置了拐杖和衣物,等到他蘇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原書中曾經說過主角受齊書悅顏值上佳,有著難得一見的美貌,但因為命苦,自小父母雙亡,後來被人送到孤兒院,在那裏長到十五歲,一個人搬出來,半工半讀,辛苦賺錢供自己讀書,長期處於忍饑挨餓的狀態下,因此身體瘦弱多病,惹人愛憐。
白蘇看不到齊書悅的長相,但僅從這些天來傭人的隻言片語間也能推測一二,據說這人臉蛋漂亮討喜,五官精致,沒有任何瑕疵,最妙的卻要數他的眼睛,剔透明澈勾魂攝魄,頗有幾分蘇玄的神韻呢。
齊書悅心地善良,得知事情的經過後,不但不怪罪蘇成硯撞傷自己,大度地原諒了他,還對蘇家人感恩戴德,不顧腿上的傷,堅持要向蘇家家主道謝。
當時蘇玄正在花園裏看書,偶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白衣少年,那人背光而立,陽光照射在他身上,為少年鍍上一層暖光,模糊了麵容。
許是陽光太過刺眼,蘇玄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才看清來人的臉龐,然後心底便控製不住的湧上一股失落和難過,但臉上的笑容卻妖媚到炫目,“你有什麼事嗎?”一邊說一邊用粉紅色的舌舔了下唇瓣,動作間滿是惑人的風情。
齊書悅畢竟太過年輕,哪裏見過這樣活色生香的畫麵,立刻漲紅了臉,局促地揪著自己的衣擺,吞吞吐吐地說道:“……啊,謝謝您讓我留在蘇家,不過您放心,等我好了之後會馬上離開的。”
“——哦。”蘇玄拖長了音調,慢吞吞地應了一聲,一手撿起桌上的打火機,捏在指尖開開合合地把玩著,良久,帶著笑意睨了齊書悅一眼,像是在疑惑這人為什麼還不走,“還有別的事嗎?”
齊書悅沉浸在對方的美色誘|惑當中,反應便慢了一拍,他驚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沒事了,您忙,我不打擾了。”說完便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蘇玄點燃香煙,咬進唇舌間,眯著眼睛看對方離去的背影,帶著一抹玩味。
齊書悅雖然是孤兒,但性格乖巧可愛,自醒來後便事事親力親為,能不麻煩傭人的地方就自己動手解決,有時還會幫助傭人做些家務,說話也懂事貼心,沒幾天就贏得了蘇家傭人的一片好評。
但奇怪的是一向與人為善,以溫柔可親形象示人的方雨柔竟然不怎麼喜歡齊書悅,偶爾提到他時語氣裏也帶著掩飾不住的輕蔑和厭惡,以及隱隱的嫉妒。
這讓白蘇暗自疑惑不已,幾乎以為是自己弄錯了,畢竟方雨柔身份高貴,和齊書悅又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會自失身份的為難一個少年呢?
直到後來蘇玄待在家裏的時間越來越長,和齊書悅走得也越來越近時,白蘇才隱隱明白了些什麼,暗歎女人的直覺果然非比尋常。
蘇玄沉浸在這場“忘年戀”裏,難免就冷落了自己兒子,於是這段時間裏白蘇倒是經常和蘇惜年待在一起。
而這位溫文爾雅的大哥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頻繁在白蘇耳邊提到蘇玄和齊書悅相處時的情景。
白蘇微笑,歪著頭問身旁的蘇惜年:“大哥,你是不是去見過那個齊書悅了?”
蘇惜年說得口幹舌燥,結果得了這麼一句反饋,也不知道心裏有沒有感到氣餒,微歎了口氣,“……是,怎麼了?”
這就對了,怪不得語氣裏那麼大的酸味呢,像這種萬人迷湯姆蘇似的劇情,主角受要是沒和兄弟或父子兩人曖昧不清,出門都不好意思和別的主角受打招呼好嘛。
不過這個世界是升級版,走的是“父子+兄弟”的劇情模式,羞恥度都要破表了好嘛!
蘇惜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直覺白蘇的笑容有些不對味兒,當下伸手擰著他的雙頰,笑罵道:“鬼機靈,又在想些什麼?”
白蘇一邊往後仰,一邊打他的手:“你冤枉好人,我什麼都沒想。”
兄弟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就聽得耳邊出來一道慢悠悠柔和清雅的男聲,“他冤枉你什麼了,跟爸爸說說?”正是許久不曾過來的蘇玄。
白蘇站起身來,臉上因剛才的打鬧而帶著抹紅暈,喘著氣道:“爸爸,你來了?”
“嗯。”蘇玄走過來,拉住白蘇的手,扶著他一起在臨窗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看向蘇惜年,語氣不滿地說道:“既然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就滾回公司去,別整日遊手好閑,浪費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