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虹口區
這裏的很大一部分早已經被劃為了日租界,滿街上到處可以看到日式風格的建築。
一座占地數百畝的日式禪宗風格的莊園座落在綠樹掩映的公路旁。大門左右兩旁肅立著兩個身穿武士服,腰挎長刀的日本人。門上方的匾額上用古漢字寫著“虹口道場”四個大字。
這裏就是日本黑龍會在中國的總部,同時也是日本軍部設立在上海的聯絡處,名義上則是日本僑民用以傳授學習劍道,空手道的道場。
院落中一個小小的池塘畔,一個身材瘦削,穿著傳統和服的青年人佇立在池中的小木橋上,將手中的魚食不住的揉碎了丟進水中。饒有興味的欣賞著池中數十條半尺來長,外形怪異的魚兒在水花四濺的爭搶著魚食。
清秀有若女子的臉龐上掛著一抹邪異的微笑,喃喃的道:“爭吧,搶吧。使勁的咬,照著它的咽喉咬下去!啊,這就對了!隻有真正的強者,才有生存下去的資格啊!”
一個穿著灰色武士勁裝的年輕人出現在池塘邊道路的盡頭,匆匆的趕了過來,跪伏在池塘邊的地上恭聲道:“首領大人,鴿組已經傳來消息。那徐中原的女兒現今藏身在上海郊外一所極其偏僻的學校裏。屬下特來請示,豹組是否要立即執行原計劃?”
那青年人回過身來,也不見他提氣作勢,就那麼輕輕的一步跨出,已經橫越過數丈寬的池塘,站在了灰衣人旁邊。灰衣人愈加恭敬,俯伏在地下不敢抬頭。
那被稱為首領的青年人伸手撫mo著身邊一棵正在盛開的小桂花樹,柔聲道:“鬼塚源太,你要知道此次行動對我們黑龍會的重要性。會長閣下對此也極為關心,我是極力爭取之下,會長閣下才決定由我神隱流來執行任務。你務必要確保萬無一失,一擊得手。千萬不要丟我霧隱才藏的臉麵,免得被會裏那些不服我的家夥看了笑話!”
隨著那雙白皙如玉的手在樹幹上輕柔的撫動,一團黑氣從他的手上散發出來,緊緊的裹住了桂花樹。整個樹上盛開的花朵如同遇到烈焰烘烤般迅速的枯萎下來,樹葉和樹皮也慢慢由綠色變成了枯黃的顏色,似乎整棵樹的生氣一下子被那團黑氣全部吸走了。
灰衣人鬼塚源太愣了一下,以頭觸地惶恐的道:“屬下一定竭盡所能,不敢讓首領失望!”
霧隱才藏不再言語,頭也不回的揮揮手示意他退下,又踱回池邊觀魚去了。
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那棵枯萎幹裂的桂花樹“喀嚓”一聲攔腰而斷,露出來的斷麵焦黑如炭,滿院裏枯葉隨風亂飛。
雙眼盯著前麵的道路,
張唯一的思緒卻飄到了懷裏的照片上,
既然知道了這兩個林馨兒是同一個身份,那麼在她身上所產生的一切疑惑就都有了答案了:與父親大吵了一架的林馨兒憤怒的離家出走,獨自找了處地方居住。在身上的錢快要用完的時候,沒有別的謀生技能,又不願意向父親低頭的林馨兒帶著小提琴踏進了玉壺春茶樓……難怪她的衣服質地雖好卻洗的發白,做工精致的上好皮鞋布滿裂痕——因為她沒有錢買新的。
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她怎麼會到了古槐書院那樣偏僻古怪的學校去上學的?張唯一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原因,搖搖頭放棄了:“算了,還是以後有機會去問問馨兒吧。”
這還真是一個充滿了巧合的世界啊,張唯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該死,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現在的任務是要貼身保護她啊!我還在這馬路上轉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