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隻見阿南嘴角露出輕蔑的譏笑,不顧身後吉榮的勸阻,慢悠悠地朝浪子膏二人走來:“怎麼樣,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想打架嗎?”“我看你們的租金是不想交了,打就打,誰怕誰呀,啊?”浪子膏一躍而起,他比阿南高,聲音也比阿南的大,在氣勢上阿南就輸了一大截。黑輪也想站起來,浪子膏按住他的肩膀說道:“這種小角色就交給我吧。榮叔,我看你是不想交租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就在阿南走過來的瞬間,浪子膏突然朝前跨出一大步,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拳,狠狠地打在了阿南的小腹上。這一突然攻勢,打亂了阿南的計劃,他本想先發製人,給浪子膏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結結實實地先挨了一拳。這一拳來得過猛,阿南沒有站穩險些摔倒,還好他以前也算是“身經百戰”,經常跟一些街頭小混混打架鬥毆,總算是沒有倒在地上。眼看自己的兒子吃虧,吉榮立刻跑上前來,請求浪子膏手下留情:“您高抬貴手,饒了他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欠你們的租金馬上就交,你放了我兒子吧,拜托拜托。”

“榮叔,我們今天就不跟他計較,你早點交租就沒有這些事了,你說是不是?”浪子膏推開阿南。阿南還要上前與浪子膏較量,卻一把被吉榮拉住,痛斥他道:“你還不夠亂,給我回家老實點,不要沒事惹事。”說完,從圍裙的內袋裏掏出錢交給黑輪。浪子膏與黑輪拿到了租金,清點了一下錢數,又看了一眼受傷的阿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排檔。

“這次多虧了你,回去我也好向雷哥交代了。”黑輪感激地對浪子膏說道,“不過,明天還有更困難的一家店要收租,是不是兄弟?”

“當然咯,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我陪你啦!”浪子膏邊走邊說。勞累了一天的太陽,拖著疲憊的身子,收起了耀眼的光芒。粉紅色的晚霞映在黑輪和浪子膏的臉上,鍍上了一層紅色的油彩,兩個人靠在一起,長長的背影拉在狹窄的大街上,兄弟之間的感情也像拉長的影子一樣,越來越深!

次日烈日當頭,一動也不動地高懸在頭頂。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樹木筋疲力盡,地上的野草也昏昏欲睡。路上浮起蒙蒙的灰塵。黑輪帶著浪子膏、蛋花和阿郎來到澡堂大門前,隻見強烈的光暈下浮現出澡堂的招牌——龍門澡堂。

阿郎首先推門而入,瘦弱的澡堂掌櫃正在椅子上打盹,看見有客人進門,頭也沒有抬,怠慢地說:“男生洗澡左邊啦!”黑輪懦弱膽小地躲在後麵,身後的阿郎看不下去,使勁兒地向前一推,就把他推到了澡堂掌櫃麵前,澡堂掌櫃看著眼前的人,耐著性子接著問:“怎麼,這位客人,就你自己要洗嗎?”“不,不,我不是來洗澡的,我,我是來收租的。”磕磕巴巴的黑輪總算是完整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一聽是來收租的,掌櫃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大罵道:“你是誰?哪來的毛頭小子,跑這裏來收租,我們的租金一直都是交給紅毛哥的。不是紅毛哥誰來都沒有用。”“你你你,你什麼你,以後沒有什麼紅毛哥,看好你麵前的人,這是黑輪哥,從今天開始你們澡堂歸黑輪哥管,租金也要交給黑輪哥。”浪子膏上前一把抓住澡堂掌櫃胡亂揮舞的手,微微一用勁,澡堂掌櫃已經疼得順臉淌汗。站在一旁的阿郎和蛋花也大聲嚷嚷:“別廢話,快點兒把錢拿出來。”

澡堂掌櫃顯然沒把眼前的四個人放在眼裏,雖然手被浪子膏抓著,但是仍然用不屑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這四人,口出狂言道:“憑你們幾個瘦皮猴、飛機頭要來跟我們收租?想都不要想,做夢!”見澡堂掌櫃態度強硬,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站在前麵的浪子膏最先出手,隻見他抬腿就將掌櫃踹在地上,而旁邊的阿郎則拿起身邊的椅子砸向了櫃台,後麵的蛋花則衝進澡堂裏麵,對裏麵的客人大聲喊道:“不怕死的就繼續洗澡,想活命的就趕緊走啦!”顧客看見打架本就嚇得半死,聽見蛋花這麼說,都忙著往外跑,有的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而是裹著毛巾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