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旭威吃過飯之後,紅毛就開始關心起旭威這個人來,他發現旭威是一個有權有勢,更是一個有錢的人,他覺得如果能攀上旭威這棵大樹,對自己將來的事業發展是非常有好處的,這不禁讓他想起當初遇到雷哥時的情景。
十年前,紅毛還是加利利市的一個小混混,每天遊手好閑,仗著自己身體強壯,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姿態,曾經在加利利市東區混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當時的加利利市遠沒有現在這麼多規矩,這讓他的黑道事業如魚得水地經營了起來。
一年後,在這一帶的夜總會、澡堂、舞廳等等,提到“紅毛”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雖然他沒有實際權利,但是大家都買他的賬。他把夜總會、澡堂等等團結起來,有錢大家一起賺,有一段時間還實行了會員製,他從中抽頭。但是他依然沒有身份,隻是一個混混。
半年後,有一次,在東區,就是紅毛經常活動的這個區發生了槍戰,幾個青衣人追殺一個穿白襯衫的人,那人穿的白襯衫有一大部分已經被血染紅了,顯然是受傷不輕。那人見前方是空蕩蕩的一條路,就急轉身,閃進了一家澡堂,紅毛正好在這家澡堂洽談合作事宜,他看到有人拿著槍,渾身是血地衝了進來,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迎了上去。東區是紅毛最熟悉的區域,毫不誇張地說,這裏就是紅毛的“家”,他
的衣食住行都在這裏,他每天要支出的錢也是從這裏來的。有人來了,就算有全身是血、端著槍支的人闖進來了,紅毛也會認為他是來“家”裏“做客”的。
紅毛不緊不慢地問白衣人:“喲!你是哪位?”澡堂的負責人不比紅毛,被嚇得不行,早就躲了起來。
白衣人喘著粗氣說:“先救我!現在有人追殺我!”紅毛見白衣人虎目炯炯,聲音粗重卻不發顫,他的身上自然而然顯露出一種威儀,紅毛第一眼就認定白衣人一定是一個有來頭的人。當時的他需要貴人幫助,更需要貴人指路,所以他不希望錯過任何有可能助他成功的人。紅毛把白衣人領進了澡堂裏麵,讓他進到一間滿是顧客的浴池裏麵,讓他閉氣待在水裏躲著。兩分鍾後,澡堂裏衝進來一夥帶槍的青衣人,當先的一個青衣人問紅毛:“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白衣人?”
紅毛故作慌張地說:“沒有啦!不信您可以來搜嘛!”帶頭的青衣人猶豫了一下,好像是相信了紅毛的話,就帶人走了。
憑紅毛的經驗,再加上青衣人離開時的神情,他知道,他們一會兒肯定還會返回來搜查,所以就示意白衣人不要從水裏出來,繼續在水裏等待,直到危機解除。
不出所料,過了片刻,幾個青衣人又折回來了,不打任何招呼,開始在澡堂四處搜查,但是搜了半天都沒有搜出白衣人來,無奈之下,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待他們走遠,紅毛親自出去查看了一番,才確信他們已經離開。紅毛把白衣人叫進了澡堂裏比較隱蔽的一個房間,問他這些人的來曆,還有他們為什麼追殺他。白衣人大口喘著氣,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驚,接著,他對紅毛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些青衣人和白衣人沒有仇怨,隻是這些青衣人的上級西豹是東區和西區的老大,專門負責管理這兩個區域,現在上層認為東區治理得不太好,就想把東區轉給雷哥,而雷哥也就是白衣人。
雷哥是加利利市非常有影響力的人,他在各個地方都有股份,而且是黑白兩道非常吃得開的人物,但是一直都是單打獨鬥,朋友雖然多,但是真正掏心掏肺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西豹心裏知道,如果雷哥死了,那麼,雷哥接管東區這件事也就會不了了之,所以,才會派手下追殺雷哥。如果事成,雷哥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西豹就會高枕無憂;如果事敗,西豹也可以把這事推脫,說追殺雷哥的人不是自己的人,就算是查出來是西豹的手下,他也可以說,自己沒有下達命令,他們隻是個人行為。
紅毛了解了大致情況,他覺得加利利市的混亂局麵對雷哥是個機會,如果雷哥上位了,那麼,自己平步青雲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他握著雷哥的手堅定地說:“雷哥,你放心,我紅毛一定保證你能夠安全地在東區上任。”
正如紅毛所說,西豹的計劃沒有成功,雷哥成為了東區的直接管理者。雷哥當然也不會忘記紅毛的救命之恩,就把東區的澡堂和舞廳的“收租”工作全部交給了他。
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這是雷哥的風格。他忘不了西豹對他上任前的追殺。他在心裏計劃著,不久的將來,他一定要讓西豹血債血償,不僅要除掉他,還要把西區也一起吞並,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實現自己更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