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德,萊恩兩人小跑著快速翻越錯綜複雜的荒蕪地帶,麵前依稀能夠看到一簇簇綠色的痕跡,在這個時代裏,樹林未見得會比城市安全多少,但是現在卻別無選擇。
蹣跚的砂土質地上布滿了淩亂的腳印,萊恩頹廢的坐在一邊,解下自己的防化服,扔在一邊,此時距離城市差不多超過兩千多米了,輻射已經大大減弱,雖然依然能夠對人體造成傷害,不過屬於輕微。
這個世界已經找不出一塊輻射為零的地方了,大多數地方都存在著足以傷害身體的輻射量,在優勝劣汰的今天,大多數人已經擁有一定的抵抗輻射能力。
“頭沒了,瓊斯也沒了,來時候的七個人,現在就剩我們倆了,”萊恩苦澀的慘笑著,“真不知道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再也沒有夢幻的避難所“諾亞”了,沒有可以一起飲酒作樂的兄弟了,在這個遍布殘骸的世界裏,我看不到出路。”萊恩說著從自己小腿綁帶上拔出手槍,抵著自己的太陽穴,食指微微扣動。
“你幹什麼,”諾德一把奪下萊恩的手槍,“老大跟副隊舍命救下寶貴生命。你就這麼輕易放棄了?你對得起老大嗎?你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們嗎?”
“那又如何,我真希望,死在那裏麵的人是我,是我啊,”萊恩雙手掩麵:“死在那裏,也好過這般行屍走肉的生存著。你說,我們的出路在哪裏?難道在夾著尾巴回去,回去給那肥豬當走狗繼續侮辱與折磨嗎?”
諾德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語塞,最後嘟噥著一句:“總會有辦法的。”
忽然諾德感覺十分失落,頹廢的坐在地上,萊恩說得沒錯,孤零零的兩個人,生活在這個同樣孤零零的世界裏,又有何樂趣。眼前看不到光明,四周皆是地獄,每天擔憂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明天自己是否還有命活著。
諾德知道自己跟萊恩一樣,他們習慣了言聽計從而不是自己去選擇什麼,因為什麼事情都會被自己的老大哥--穆,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他們隻要照著他的話執行就可以了。現在忽然所有對他們“指手畫腳”的人都沒了,隻留下他們兩個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此時他多麼希望能夠聽到老大不滿的斥罵,多麼想要有個人來管著他們,驅策著他們。但是現在這些都成了奢望。
以前好老是抱怨自己的頭比自己的老媽管得還多,現在他們自由了,卻也更空虛了。
啪嗒....
一聲細微的腳步聲!
諾德想也不想的一把提起放在邊上的步槍,槍口精準的對著聲音的來處,隻見五十米外的一個土丘隘口上,一道黑影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走來,對方高舉著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不過諾德可不是這麼認為的,在這個處處危機的時代裏,似乎除了自己以外就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事物了。
漆黑的環境下令他們兩個看不清對方的模樣,模模糊糊隻感覺是個人影,高輻射下不可能存在著人類,尤其毗鄰著Mechanics的部隊,那麼擁有人形的隻有Mechanics的哨兵部隊。
諾德渾身不由自主的泛起細密的冷汗,握槍的手微微抖動著,但是準星依然一絲不差的對準著對方的大腦。
“嘿嘿嘿,這就是你們的歡迎儀式嗎?”一個充滿風趣的男聲從對麵傳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兩個人詫異的互相觀望著,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深深的驚訝。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因為它已經深深鐫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於處於絕境之中的兩人來說無異於神父的福音。
漸漸的,黑影越走越近,在近在咫尺下,一張硬朗的嘴臉出現在兩個人眼中。
“隊長。”
“頭,”
雖然已經猜測到了對方,但是當他真真實實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依然令他們兩個吃驚不已。
“你你你你...你不是被炸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鬼魂?”萊恩誇張的說道。
“是啊,”穆笑著重重給了萊恩一個後腦蓋,“放心不下你們,化作厲鬼繼續回來纏著你們了。”
“不可能啊,不對啊,隊長,你是怎麼從輻射區內安全無恙的出來的,簡直太不可以思議了。”
“誰知道!”穆聳了聳肩,“可能那玩意過期了吧。”
諾德一臉更加誇張的表情嘶喊道:“天啊,什麼藥劑過期了還能增強效力的,太逆天了吧,從飯店到這裏,處於輻射狀態的時間至少達到兩個小時以上吧,這都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