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叔看著眾人,又道:“隻是,既然朱夫人早已嫁與朱少卿,便是少卿府上的人,這個時候插手長魚府的事,未免有幾分不妥。”
“我是南星和牧野的親姑母,又有何不妥?難不成我的話還不如你這個外人?”長魚雪咄咄逼人,“仔細論起來,你隻是個奴才而已,做事前還望多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泉叔不慍不怒,“在下說的話不算,朱夫人說的話也做不得數,真正能說得上的話是大小姐和二公子。”
“笑話!”長魚雪冷笑道:“在場的各位誰人不知長魚南星是個傻子,她說的話能算數嗎?長魚牧野倒是不傻,可現在隻有八歲,他能知道什麼?若是將長魚府交到他們兩人手裏,這不是把他們往火坑裏推嗎?”
長魚雪說的看似在理,應和她的人占多數。
在聽見長魚雪說自己的姐姐是傻子的時候,長魚牧野偏過頭,烏黑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南星。
他雖隻有八歲,但也明顯感覺到了姐姐和以往的不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應該就是昨日父母出殯後,他就發現了姐姐的不同之處。
南星感受到了長魚牧野的視線,她伸出左手,輕輕拍了拍牧野的肩頭,像是安慰一樣。而當她再次回過頭時,立馬就感覺到了另一道投向她的視線。
在樓梯口處,她看見了那個男人。
昨日在長街上,那個目睹了她所有行動的男人。
依然是一身黑衣,長發用同色發帶高高的紮起,一縷不聽話的頭發從額前垂下,給他平添了幾分慵懶的氣息。
同樣的微笑,昨日是了然於心的看好戲的姿態,今日南星卻有些看不明白。
他隻看了她一眼,便拉開長凳坐了下來。和周圍其他人的冷嘲熱諷不一樣,他是真的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牧野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他低聲問道:“姐姐,那人是誰?”
長魚南星搖頭,她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印象。
“那麼朱夫人的意思,你是要親自掌管聚寶閣?是隻有聚寶閣,還是說長魚府的所有產業都要交到你手裏?”
淡淡的聲音響起,眾人的視線都放在了端坐一旁的黑衣男子身上。
南星也看著他。
長魚雪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準說話人的身份。她雖為少卿夫人,朝中認識的官員卻有限。說話之人她是頭一次見,可他身上的氣度卻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她又看了看泉叔,見泉叔恭敬有加的模樣,心想莫不是這老家夥說的有貴客是真的?
就算是貴客又怎樣,越是身份尊貴的人,越不會管閑事,眼前這人的身份怕是也尊貴不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長魚雪心中有了數。
“既然我姓長魚,就要替長魚府守好這份家業,萬不能讓他人奪了去。”長魚雪看著黑衣男子,“牧野現在還小,等他再大些,我自然會將這份家業交還到他手裏。”
男子淡淡一笑,正色道:“那就是長魚府的所有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