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娜在出征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敵人。她們行過每每相隔幾十裏的三個村子,一路受到人們的熱烈歡迎,隨即在一處開闊場地,迎麵遇上了敵人。
約翰娜打人生第一場正規仗的場地位於弗茵村北二十裏的野外,今天有絡繹不絕的遊客去憑吊那片古戰場。
古戰場如今是開闊的綠野,當年大概也差不多。兩座小丘在綠野上自然地相對聳起,也被綠野包覆著,碧綠碧綠的,像是無垠綠野伸出的兩根手指。據說一座小丘之下是當年約翰娜軍隊的駐足地,另一座之下是特洛斯蘭軍團的駐足地。約翰娜先立住了陣腳,而特洛斯蘭一方人多勢眾……
“將軍,你瞧,前麵有一支艾諾尼亞軍隊攔路!”
“噢!這兒居然有艾諾尼亞軍隊。我們剛剛不是才打垮了一支嗎?這支看起來不是皇家騎士,大概是一群民軍……”
“是啊,將軍。他們有的穿著農民的衣服,有的拿著草叉!”
將軍和副官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特洛斯蘭軍隊的身後有片樹林,他們逐漸從樹林中湧出。看著這些牛頭馬麵亦或紅通通的惡魔,有些民軍臉上已有懼色。約翰娜叫大哥皮埃爾到身邊,吩咐如此如此,大哥帶著一隊騎軍去了。約翰娜神劍一舉,對眾軍朗聲道:“敵人還未列成陣勢,現在是進攻的最好時機。國難當頭,請大家務必盡心協力。這是我們的第一仗,我們隻能勝,不能敗。——多言無益。大家隨我,衝鋒!”約翰娜鞭馬揮劍,第一個衝了出去。打仗全憑一股新銳之氣,主帥帶頭衝鋒,將佐們自然士氣旺盛。大家隨著約翰娜,以呐喊高呼克製內心的恐懼,排山倒海一般向敵人衝去。
“將軍,民軍主動向我們發起了進攻!”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將軍適才根本不曾留意對麵的民軍。一路上,作為厄諾西斯大人的得力幹將之一,他碰到了太多艾諾尼亞軍隊。這些軍隊無論是正規、半正規還是非正規的,多半一觸即潰,有些甚至望風而逃,隻偵查到他們存在,可大隊連影子都沒見著。少數略微抵抗一下——那抵抗與其說在抗禦外辱保家衛國,不如說是敷衍上官迫不得已。將軍本甚老成持重,可艾諾尼亞軍隊如此不堪,也便助長了他的驕氣。再加上彌漫在他軍隊裏的驕傲之風他不能遏,反而影響到了他,更使他有些飄飄悠悠,以為艾諾尼亞軍隊統是不堪一擊,巫師領袖們天下無敵,自己盡可長驅直入,打下整個艾諾尼亞指日可待。本來對麵要是一隊皇家騎士,多少還能引起他的重視,偏偏對麵是一隊民軍,便完全不能使他的心靈起一絲波瀾。他正想等自己的軍隊集結完畢,大概不用交兵,嚇也能把對麵的民軍嚇跑,可民軍竟然主動向他發起了進攻,這使他一瞬間呆若木雞不知所措。然而維諾斯老師手下的將領自然非同等閑。他立刻鎮定下心神,道:“準備應戰!”
已然遲了。雙方距離如此之短,明是誰先下手誰為強的局麵。魔軍愕然之間,約翰娜等人已衝到近前。約翰娜一眼看到將軍的穿著與眾不同,便直直向將軍衝來。
將軍驚恐莫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約翰娜如閃電驚飆一般衝近,一劍便斷去了他的頭顱。
將軍的頭顱未及落下,約翰娜將頭顱高高挑起,在馬上大喝道:“魔軍的士兵們,你們將軍的首級在此,你們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嗎?”
民軍和魔軍多看到了約翰娜如神兵天降一般瞬間殺卻將軍,那些沒直接目睹全程的也都看到了約翰娜高高挑起的首級。
一時之間,民軍的歡呼和魔軍的驚叫混在一起。民軍士氣大振,個個如狼似虎,以一當十,而魔軍士氣衰頹,個個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都隻顧逃命,哪裏還有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