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我的新書異常的火爆,我想應該是中國大眾的心裏都有一種窺探別人或者別處生活的小情緒吧。
新書的發布會,照樣沒去,我想我已經習慣了和程馨每天手挽著手走在拉薩的街頭,偶爾會開車去普蘭等地玩玩,平靜的生活,空靈的空氣和環境讓我的心境發生了變化,程馨在學校裏教書,領著為數不多的工資,夠花就行,而我在用手裏的筆勾畫著這個世界美妙的生活美好的人們,向外界傳達著這裏的幸福,不言而喻。
王彬,這個在我腦海中總是占據一席之地的山東小子,額,現在已經是大男人了,在一家公司裏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奇怪的竟然是在濟南,我也不太清楚,據說和紀玉婉已經有了一個小孩子,真幸福的生活,那些隨風而逝的大學生活已經在我的腦海中化為了塵土,封存的記憶也隨著嘴裏的口香糖被吐到垃圾箱裏,我已經戒了煙,真正遠離了煙草,因為程馨也懷上了孩子,我真正歡喜著的孩子,那些過往,就滾你丫的吧,這才是我的生活。
李小山,大學本科學曆,卻在家跟著父親在工地上幹活,成天跟黃土打交道,起早貪黑掙來的血汗錢不知道能不能填飽肚子,現在的房價是那麼的貴,可造房子的人卻吃不飽吃不好,他們的孩子還在受苦,我想,這能怨誰呢?這個世界?上帝?我想,誰都不能說出來,隻能怨自己吧!
趙文智,我最為親密的大學夥伴,我的兄弟,還在一大堆的公司裏邊掙紮著,有時候,掙紮不見得就是一種折磨,反之,它很有可能是一種磨練,或者這個隻是每個人的看法不同而已。
江哥,我還是習慣叫他江哥,林可的離去並不能挫傷他的積極性,這是人的一種本能的韌性,酒吧不是那麼好混的,可混好了那就是明星,我不知道林可會不會後悔,總之耳朵裏聽著江哥充滿磁性的歌聲時,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令人難忘的寢室生活,天天網吧,所有的一切,可惜都是懷念而已,足夠了。
我看著筆下的文字,又回頭看了看坐在窗台上的程馨,繼續寫下去。
我從來就不想知道她去了哪裏,我隻是想在這樣一個溫暖寧靜的下午,一個人站在學校的樓頂俯視這個讓我心酸心寒又心花怒放的是非之地。曾經的悲歡離合,曾經的執著與追求,現在看來都如糞土一般,無能為力,也無計可施,我所能做的,或許就是任由那些曾經在我心裏左突右撞,尋不到一絲光明。
或許你會覺得我矯情,可我隻是覺得在我那漫漫人生中擁有這樣一個悲痛的插曲,這樣一段美妙的旅程,不能不說是命運的捉弄,是的,我並不埋怨她,也不會去刻骨銘心地去想念她,雖然我總會在某個悄然寧靜或人聲喧囂的時刻想起她的笑容,她的發梢,她的指尖,她的一切。我一直努力著相信時間會衝淡一切,時間有能力埋葬一切,一切你想遺忘的或銘記的,在你毫無招架之力之時,很遺憾的是,我依然有能力擁有關於她的所有記憶,即使她早已消失在我小小的世界裏。
我看著牆角處模糊的字跡,那是我和她一起刻下的。我深知這些字跡已經深入我的靈魂深處,以我鮮血淋漓的血肉為食****滋生,我總是懷疑,這些記憶是否真如刻骨的疼痛一樣會伴隨我這一生。每每看到這些東西,場,籃球場,校園遠處的小吃店,閱覽室,自習室,食堂的角落,我發現她的氣味竟然彌漫在整個我的生活裏,我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重複著以前她在的日子,而我以前毫無所知,現在我則是心痛萬分,眼前湧現出一些讓我淚眼朦朧的畫麵,是的,就像畫一般,讓我不想也不忍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