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用至少八個小時來回味一下我做了一個多麼美妙的春夢,很不幸的是,在我睜開眼的一刻,美夢什麼的立刻就被忘到九天之外了,這種失去美好事物的傷感讓我久久不能鬆手(為什麼是手?)。雖然我很想這樣感歎一番,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子,我眼前現實的狀況比夢裏更加誘人,十倍,百倍都不止!這樣一來,昨晚羨羨說的那個關於“現實的狀況比夢裏更有利就會醒過來”的理論立刻就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證,不是因為夢裏多恐怖,而是現實太美好了!在我的被窩裏,裹著一個超可愛的紅頭發小蘿莉,和我睡在同一個枕頭上,她的鼻子幾乎貼著我的鼻子,她還用一種含情脈脈——呃,是非常可怕的眼神——正在看著我。
“啊,哈哈!季月怎麼睡到我房間裏來了,昨晚下雨打雷了嗎?你害怕嗎?”
“你記得我會怕打雷嗎?還有,這裏是我的房間!”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當然這樣是分辨不出這裏是我的還是季月的房間。由於我無法與季月以外的人交流,我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季月去買回來的。從某種程度來說,在季月的眼中,我跟她小時候玩的布娃娃在扮演同樣的角色,任憑她隨心所欲地打扮,在這種處境的我也不可能有任何怨言,畢竟是我的問題,我內心其實也不討厭這種感覺。因此,我房間的布置和季月的房間完全一模一樣。
最終我通過對垃圾桶反複目測後確定了這個房間絕對是屬於女孩子的。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說我昨晚在我暈倒後真的變成色魔,不,是惡魔,然後用變身的力量逃脫了那間變成了密室的教室,然後回家的。那麼為什麼會睡在季月的房間裏?有人傳說作為化身的惡魔會去實現本體的願望,這麼說是惡魔的力量失去控製而暴走,用暴力的方式去實現我的願望了嗎?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有脫掉,這樣我就放心了。不對,我根本沒有那樣BT的願望!我隻是想向季月表達我濃烈的愛,僅此而已!
“差不多可以把你的手從我屁股上挪開了,BT哥哥!”
如果再確認一下我現在的狀況,我會發現我正用一種特別的姿勢摟著我可愛的妹妹,但是現在絕對沒有時間給我確認,聽到她的話我根本不用去思考自己犯了多大的罪,用迅雷之勢本能地從床上彈了起來逃出房間。我可以很自豪地說我有能讓全世界的人對我感到害怕的力量,然而也有一個讓我感到害怕的角色存在,就是我的妹妹,季月。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果真不允許有BUG角色存在。但絕對不是她長得多可怕,相反的是她長得非常可愛,可愛到她有一頭與我們生活環境格格不入的紅色長發都讓人覺得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的地步。人們對她的喜愛到了每個路人看到她都會因為在她臉上捏了幾下而感到無比幸福,就算她露出再凶惡的眼神也無濟於事,就連凶惡的眼神也隻會增加她的萌點。嗯,就是到了這個地步。
“你要是敢捏一下我的臉,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做成切片放到生物實驗室去做標本!”
不要誤會,這種話她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從她跟我關係再差也會叫我“哥哥”這一點來說,她絕對是一個講禮貌的好孩子。所以,這種話她隻會對我說。也就是說到全世界所有人都享受過了捏這張可愛的臉的快感之後,我還隻能停留在幻想的地步。那麼昨晚到底發生的事情,隻怕在她看來,我自己把自己做成切片都不足以謝罪了。
“我先去學校了,你們自己吃早餐!啊哈!”我百分之百地肯定這個時候逃跑是最好的選擇,刷牙洗臉什麼的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
“今天放假!”
“是嗎?”
想想確實沒錯,明天是清明節,學校放假三天。那昨晚被同學關在教室裏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想把我關上三天?這就不得不懷疑一下鎖門那位同學的險惡用心了!把我和一個美女關在一起啊,這種邪惡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幹得漂亮!現在一切都化為了泡影,因為我已經逃脫了那間密室。
“啊!季月,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還有怎麼會睡在你房間裏?”
就算是罪犯我也要了解清楚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這樣我才好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方式去贖罪。令我無比心酸的是,在季月麵前,我心裏永遠隻有“我是罪犯”這一種人格設定,沒有其他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