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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了,屠夫張的婆娘多少也習慣了照顧醜兒了,每每跑去老李家給醜兒送飯,燒水抹澡,也都會習慣的問一句。
“醜兒要不搬張叔家去住?”
這日,屠夫張又端著碗來了,屁股後頭小虎子跟著,這回小虎子不知哪弄來的細竹竿,走兩步耍兩下,玩的不亦樂乎。老李家門前的路被屠夫張一家子都走出另一條道了都,以前還看不得什麼出來,今個來屠夫張看著這破破爛爛的屋子,突然發現以前怎麼不見得這那麼破舊。
雖然天天給他送飯燒水,可畢竟自家也要過日子,天天起早貪黑照顧鋪子,家裏的婆娘弄完家裏還要過來給醜兒洗個衣裳什麼的,忙的不可開交,這醜兒家沒人給仔細的打理就顯得搖搖欲墜了。
屠夫張琢磨著怎的勸醜兒住自己家裏,現在半年過去了,醜兒的情況好轉了很多,就是不肯離開著,也不知道李老頭臨走跟醜兒說了什麼,想著便抬腿磕了下大門便進了屋去。
“醜兒!張叔來啦,快來快來,熱乎的,有悶豬蹄子,最肥的那頭豬給叔宰了,今個還賣了好價錢,哈哈快來快來!”
“張叔”醜兒答了一句,從裏屋走了出來,一身麻布打了幾個補丁,鞋子就不說了,大拇指都擠出來給屠夫張打招呼了。屠夫張聽著半年來第一句這麼熟悉又陌生的話,愣了一愣。
“醜兒,你知道我是誰?”屠夫張有點緊張,屠夫張雖說給老李頭救了一回,也是,這麼些年也琢磨過來了,那天老李頭故意讓他偷了那包袱,一路跟著來的。屠夫張想去理論來著,可是幾年了也就淡了算了,頭幾年想傍大腿成天往老李頭家轉,後來琢磨清楚了便少去了,這麼算下來,醜兒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張叔,您天天跑這,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誰呢。”醜兒笑了笑說,三步兩步走到屠夫張那的凳子那,隨意的抹了抹自個坐在旁邊,小虎子也有模有樣的這麼抹了抹自個坐下了,嘴裏還問醜兒哥什麼時候帶他去掏鳥窩。
“嗬嗬,醜兒啊,你說要不到我那住去?這來來回回的,你看張叔也忙的很,你說呢”張叔擱下碗就隨意說到。
“老李頭說讓我在這等他,張叔,等飯點到了,叫虎子來叫我就是了,您看成嗎?”
屠夫張原本以為這病半年了,可能還要些日子才好,這怎麼突然就好了,想了想,就由著他了,傻的時候沒出啥事,好了還能有什麼事?也就應了聲就回去了,小虎子卻留了下來。
“醜兒哥,你快些吃,回頭放了碗筷咱們去掏鳥窩去,你是不知道!那裁縫店的小崽子老看不起俺,說俺沒了醜兒哥就掏不到鳥蛋!”氣呼呼的小虎子耍著自己手裏的竹竿,好像要跟誰打架樣。這眼看要抽到醜兒的頭,小虎子收不住手,剛要叫出來,醜兒哥端著碗一後仰便躲了過去。
“啊!醜兒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剛俺還以為要抽到你了,回頭就要給俺爹打。”小虎子見沒打著,丟了竹棍子抓著腦袋傻笑。
“虎子,就快了,吃完了就去掏鳥蛋!”也不回答埋頭就在吃。
三年後
“嘚嘚嘚,鏘!”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大街上打更的正報時,三更了,這天黑的嚇人,月光都給雲網住了,一絲頭透不出來,時隔三年,距李老頭走的那天已經三年多了。
這小鎮子啥都沒變,就前幾個月說什麼京內有大動靜,這個信傳到了蜀地,這大秦國的外圍蜀地,而小鎮子就是蜀地與大理國相交邊最近的鎮子。所以京內的大事對這小鎮子也沒什麼影響。
這小鎮子聽鎮裏的老人說,原先是個大寨子,大秦臨時立的一個軍事寨子,自打秦國開國皇帝打到了這,打的四周國聞風喪膽後,這裏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就慢慢弄了這麼個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