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素質竟然會有這麼優秀,這才過了不到兩個星期,他胸前幾乎傷及內髒的恐怖箭傷就已經徹底愈合了,隻留下一道可怕的星形傷疤。而每天他都會早早地醒來並且加入大漠的拳法訓練,絲毫沒有鬆懈對自己身體的鍛煉。
在這個神秘的營地度過的每一天都是索然無味的,除去鍛煉之外,顧懷每天的消遣就隻有閱讀。上官祠給了他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文字資料,包括如何找到並攻擊人體的弱點,屍體經過時間推移產生的不同腐敗程度,在危急情況下如何自救,甚至如何使用身邊的材料製作燃燒瓶和爆破武器等等。這些資料怎麼看都像是隻有恐怖分子才會去收集的,令顧懷對這個營地的好奇又加重了幾分。這些資料可能在平日裏都是毫無用處的雞肋,但在末世之中它們就變成了生存下去的保障,每學習到的一分知識都將決定顧懷能否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活下去。
雖然是作為“囚犯”,但顧懷在這個營地裏的行動還是相對自由的。除了不能隨意離開營地駐紮的範圍之外,他想做的其他事情都不受限製,大漠甚至放任他在靶場用實彈練習射擊。大概是對己方實力的自信,這裏的人幾乎都沒有提防過顧懷是否會突然反目。
在營地裏隻有邋遢醫生上官祠,絡腮胡子大漠,虐待狂刺鳥,“蒼老的”小男孩門薩,以及那名一直籠罩在黑袍之下的神秘男子“曉峰”裝束較為隨意,其他人都衣著統一,就連顧懷自己都一直穿著這件帶著火焰羊頭的藍色製服。不過據說這個營地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頭目,但是這個頭目已經離開營地失去聯係整整三個月了。沒有這位頭目的帶領,整個營地的人們都留在原地待命,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那位頭目能否回來。
顧懷無意中說過那個他們一直等待的頭目會不會是出意外死在外麵了。但是他的話一出口就立刻被大漠冷著臉否決了:“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死的,哪怕是我們都死光了他都能活的好好的。”
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上官祠也斬釘截鐵地說:“首領是一個神一般的男人。他不可能會死的。”
顧懷隻能無奈地點頭,雖然內心當中滿是不以為然。三個月前世界還正常運行著,然而現在喪屍危機爆發,別說是孤身一人的首領,就連一整支訓練有素的軍人都很難生存下去,說不定早就被某個特殊變異的喪屍抓住當成開胃點心吃了——一個人再強大也不會比一隻暴徒強。
顧懷淡乏無味的生活突然在一天早晨打破了。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突然來到了營地,然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上官祠和大漠等人見到這個男人之後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統統圍著這個男人看著上官祠給他施展了急救。數個小時後這個幾乎瀕臨死亡的男人才勉強蘇醒,然後他斷斷續續地說了三個字:“獅……駝嶺……”接著就一命歸西了。
顧懷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西遊記片場,沒想到其他人都變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大漠低喝一聲:“一級戰備。”同時幾乎是立刻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所有人都各自匆忙準備了起來,一向沒個正形的上官祠也開始忙活著收拾裝備。
顧懷一頭霧水,對他們的如臨大敵感到很是不解。不過以防萬一,他也收拾好了他自己的行李——其實隻有一套簡單的換洗衣物和一把消防斧。
十分鍾後,整個營地的人都聚集在了最大的帳篷前方的空地上,全副武裝。
“來,這是你的武器。”上官祠丟給顧懷一小包東西,顧懷打開一看,正是被俘之前他使用的“蟒蛇”左輪手槍以及那把鋒利的“蜘蛛”折刀。槍管上泛著油光,一看就知道是被仔細護理過的,甚至還多了一套左輪手槍專用的快速換彈器和一小盒備用子彈。
顧懷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上官祠:“怎麼還給我了?我也要參戰嗎?”
大漠一臉嚴肅地替上官祠回答道:“當然,你現在不是我們的俘虜了,而是戰友。之前對你和你的夥伴出手的事情其實是個誤會,我們可以解釋,但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出發,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在待會兒的行動當中搗亂。”
顧懷點點頭。其實這段日子的相處他也沒有感受到這些人對他的敵意,也並沒有特別記恨被他們俘虜的事情。隻要羅森他們沒事,他也就沒什麼太大的怨念。
“好了,諸位火焰公爵的同伴們。”大漠站到隊伍前方朗聲道,“我們的首領,偉大的蘭德爾先生,正處於困境當中。作為他的同僚,曾經在他的拯救之下成為末世之中幸存者的我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