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便衣緊追不舍,而且速度不慢。
夏仕仁邊跑邊想,剛才初步的瞄了一眼,這女便衣個頭不低,個頭不低的女子一定腿長,腿長的女警察跑起來一定快。
加速,拐彎,夏仕仁跳入綠化帶,向另一幢宿舍樓跑去。
不少人駐足觀看,男追女司空見慣,女追男值得一看。
夏仕仁暗自慶幸,自己一聲不響是因為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這女便衣隻追不喊,如果她縱聲一喊,不遠處的圍觀者肯定一擁而上,自己將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轉眼之間,夏仕仁已跑到另一幢宿舍樓下。
這裏是一片空地,但曬滿了衣服被子,一排一排的,琳琅滿目。
夏仕仁大喜,撒開腳丫子,穿梭於衣服被子間,跑得更歡了。
“臭流氓,再不站住我開槍了。”女便衣沉聲幺喝。
虛張聲勢,警察的槍不會打流氓,夏仕仁可不上這個當。
男人就是男人,半個身體殘了也比女人跑得快,夏仕仁與女便衣的距離,很快就拉開了二十幾米。
夏仕仁稍有得意,不禁放慢了腳步。
不料,又拐了個彎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垃圾堆。
夏仕仁有點慌神,左邊是樓右邊是溝,前麵垃圾擋路,他頓時陷入了絕地。
女便衣又追上來了。
“臭流氓,你跑,你跑啊。”
溝寬有水,還是汙水,跳不過去,跳下去是自尋死路,樓門樓窗緊閉,根本無路可遁,眼前的垃圾堆高達兩米之多,又鬆又厚,跳上去無疑邁不開腿,結果也是束手就擒。
走投無路,夏仕仁幹脆停了下來,他這一路跑來,心裏已經想明白了,女便衣是臭老頭招來的,說不定就是一夥人。
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乖乖的舉手投降,省得挨頓暴揍,這“道理”夏仕仁懂。
女便衣近在咫尺,臉上在冷笑,手裏亮著明晃晃的手銬。
“讓你跑,臭流氓,讓你再跑。”
夏仕仁不吭聲,隻是心裏記著,屁股挨了三腳,後背和肩上各得了四掌,腿上遭了一腳,胳膊上中了兩拳。
瘋婆娘啊。
就在這時,附近突然傳來了呼救聲。
“救命啊……”
“有人墜樓了……”
夏仕仁和女便衣同時抬頭仰望,兩個人都楞住了。
就在二人所處位置的上空八樓的陽台上,一個小姑娘橫趴在陽台的柵欄上,雙手亂舞,上半個身體懸掛在空中,搖搖欲墜。
還沒等夏仕仁和女便衣回過神來,那小姑娘象斷了線的風箏,離開陽台一頭向下栽落。
小姑娘的下墜可比風箏快多了。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自由落體,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小姑娘衝著女便衣的腦袋砸了下來。
女便衣驚呆了。
夏仕仁可沒呆,他不假思索,身體撞向女便衣,同時伸出了他的兩條長臂。
慘叫聲中,夏仕仁昏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
三天之後。
晚上,濱海市人民醫院,住院部十八樓特護病房。
夏仕仁終於醒了。
確切地說,夏仕仁是被疼醒的。
但夏仕仁沒有睜眼,因為他感覺到病房裏有人,而且還不隻一個。
是女人。
聞香識人,病房裏的藥水味很重,但還是蓋不住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
夏仕仁微微的抬了抬眼皮,幾乎是不易覺察地露出一絲視線,來回掃視了一遍。
有三個女人,其中一個坐著,其中兩個穿的是白大褂,有些晃眼。
夏仕仁急忙閉緊了雙眼。
盡管夏仕仁很想“醒來”,借機欣賞一番美女的風采,但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慘狀。
全身到處都疼,可以想見自己是受了傷,雙腿不能動,左臂動不了,它們應該都綁上了石膏,還有氧氣管,吊瓶,全付“武裝”啊。
但是,身體還是能稍微動一動,說明傷其實並不是很重,更無性命之憂。
唯有右臂“幸存”,夏仕仁不明白,當時他明明是雙手去接墜落的小姑娘的,怎麼右臂沒事反而把雙腿給弄傷了呢。
痛起來是很難受,但可以借此躲開臭老頭的控製,哪怕是半個月或一個月,也是個值得高興的事。
夏仕仁心裏還有點小得意,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歪打正著,說不定就成了見義勇為的救人英雄,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女便衣,還會當我是小偷和臭流氓嗎?
不過有一點小遺憾喲,女便衣胸前那兩個突出部位,真是軟乎啊,可惜隔著衣服,不算是親身體會,再說在那種危急的情勢下,根本就來不及細細的體會呢。
遺憾,實在是太遺憾了。
不,不遺憾,這會兒正有隻玉手,放在了他的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