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開封西大街,安宅,廂房內。
金黃色的銅鏡麵前,睡著一個不知道是男孩還是男人的男性,要說是睡著的這人卻是站著,要說是醒著的這人卻閉著雙眼,且隱隱有鼾聲傳出,這到底要何等境界的睡功才可如此,?
身旁,站著一個丫鬟一個小廝,小廝用非常瘦弱的肩膀撐起搖搖欲墜的主人,且還要伸出手來幫主人整理衣服。
丫鬟和下人的動作看似麻利卻顯得有點慌亂,也難怪,老爺已經催促了兩遍,隱隱有不耐之色。做下人的最怕老爺發怒,輕則挨板子,重則就是喪命。
“順子,花花,不要慌,慢慢整理,耽誤了時間不要緊,要是因為沒穿好影響了少爺我雄姿英發,無比帥氣,人見人愛的形象就不好了,知道嗎?”該男子不知何時醒來,不慌不忙無比自戀道。
“是,是,爺你就是什麼也不穿也會讓萬千少女主動**,”順子苦笑,卻不得不昧著良心說道。
“呸”丫鬟花花看二人恬不知恥,羞紅著小臉慎道。
“花花啊,你似乎對順子的話頗有微詞,難道你認為順子的話不是真理嗎?,嗯,我對於你這種敢於直麵反擊真理的人是欽佩萬分的。不畏強權,堅持自我。公子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對了,廚房好像差一個砍柴的,我看阿雲你身強體壯,胸肌飽滿,屁股挺翹.....”男子徐徐道,說著說著眼睛就開始往阿雲的身上瞟。
“啊,爺乃是人中呂布,相貌是賽潘安過宋玉,爺自認天下第二帥就沒人敢是第一。
....”花花一聽要去柴房砍柴,嚇得小腿直哆嗦。趕緊拍馬屁,什麼話惡心就用什麼話往公子身上招呼。反正說話也不會掉二兩肉。
“過了...過了啊”。男子嘴上這麼說,可那享受的樣子哪有半分謙虛的樣子。
“無恥...”,這是順子和花花一致的心聲。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陽光不熱,微風不冷,實在是個好天氣。湖邊八角亭下,坐著兩個年過五旬的男子和一個年約二八芳齡的女子。此女子頭戴金鳳叉,身披紅縷衣,瓜子臉,丹鳳眼,雖是姿色尚佳的美人兒。
但眉間的不耐之色,和那種趾高氣昂的氣勢卻讓人望而卻步,難生好感。
涼亭盡頭出現一主二仆,安逸晃晃悠悠的走著,且邊走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色,根本沒看見亭下一老者那氣憤的目光。
不知為何,自從兒子落水被救之後,就變得這般晃蕩不堪,以前那沉穩寧靜的性子不知所蹤。如今活脫脫一個浪蕩公子。安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逆子,東張西望作甚?,還不快快來見過世伯!”安父忍無可忍催促道。
“來了,來了,老爹莫生氣,氣出病來我如意,不是,誰如意,莫生氣,莫生氣”安逸笑嗬嗬的小跑過來。原來該男子姓安名逸,這名字,真安逸。
“來人啊,把這兩個奴才給我拉下去打,去服侍個人都這般磨磨蹭蹭,要你們何用?!”安父此時正要找出氣筒,看見安逸身後的順子和阿雲怒道。
“老爺饒命!”順子和花花嚇得後脊梁冰冷,撲通一聲跪下,這一頓要是打下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身後的家丁上來就要把二人拖下去。安父是這安宅的老大,下人隻需按照其吩咐做即可。
“且慢”,安逸力喝一聲,阻止上來了的兩個下人。這還得了,要是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那就不是帶把的。此時安逸劍眉冷眼,到有幾分揮斥方遒,睥睨萬世的雄姿。用俗話說就是——挺有範的。
還別說,安逸這聲且慢不但把兩個下人唬的一愣,就連桌上的三人也是為止一頓。若換做以前,這柔柔弱弱的安公子何曾有如此王霸之氣?。
“爹呀,順子和花花是我的人,你打他們就是打我,爹呀,你這是打臉啊,孩兒剛剛大病初愈,難道,,難道爹你就要打孩兒的臉嗎?。娘啊,!老爹打我!”安逸扯著嗓子在那鬼哭狼嚎。與先前的模樣截然相反,活脫脫一個無賴。
“你...哼”安父為之氣結,這逆子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本事倒是不小。
“文羽兄,賢侄多半是病未痊愈,才會耽誤了些時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看就算了吧”,旁邊的李曇勸道。隻是李曇也納悶。以前那個知書達理,溫文如玉的賢侄哪裏去了?。
“哼,,看在你世伯的麵子,這件事就算了。還不快過來見過世伯和玉蓮妹妹,”安文羽看摯友李曇勸慰,也就不再計較。
順子和花花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逃過一劫了。再看向安逸的目光,帶著感激。
“哎,好嘞,”安逸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馬上笑嘻嘻的走過來。
“世伯玉蓮妹妹好,吃了嗎您呐”,安逸坐下抓起桌上的一個雞腿大口咬起來,哪裏來的大病未愈的樣子。
“呃,....正在吃,正在吃”李曇顯然沒有適應安逸如此的問候方式。愣了片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