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多日,我們總算是風風光光送走了祖母,可卻卻又欠下了一筆筆債務,眼看逐漸見好轉的經濟一下又艱難了起來,為了能盡快償還債物,盡量扭轉艱難的家庭經濟,我和父親更加辛勞了。
每當采石場上放假或下雨天時,我便到村裏幫人修建房屋,跟著同村的阿牛哥。為了盡快的學會砌磚抹灰的技術活,除自己的活幹完後,常常幫師傅們拿衣提鞋。回家後一有空,我便買一兩包香煙一兩瓶酒到阿牛哥家。那段時日,我在阿牛哥家學會了抽煙喝酒,學會了在社會上如何生存。更學會了建築民房工房的預算造價差價工資等等的知識,這些為我今後站立於建築行業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人啊,生活在這個貧富懸殊的世界,一步一步的成長是多麼的不易。
雖說現已近冬末,寒風猖狂的時候。但在采石場上,這兒好像沒有冬天,我和所有的工友們都一樣光著臂膀熱火朝天的幹活,忙這忙那,我掄起手中的大鐵錘用力拋過頭頂,又狠狠地砸向腳下的鐵鍥,一顆一顆的打過又要一顆一顆的打過來,直到石墩硬生生的脫了層,然後又學用長長的鋼精撬起。使大力的活真累,忙活一陣下來總是汗流浹背,肚中空空如也。開午飯時,張芹總是為我多盛一些飯菜,目光也常落在我逐漸強壯發達的一身肌肉上,或默笑或發呆。
回到家中時,我總要去幫助母親多幹些農活,煮飯掃地喂豬,這些幾乎已成了我的專利。晚飯後我又常去阿牛家喝酒抽煙,探討一些在建築方麵的未知領域。每月的工資,我留下一些買煙買酒的錢後盡數交到母親的手中,生活和衣服上,我從不去奢求些什麼?簡簡單單隨隨便便比什麼都好。
在那些最冷的時日,人們都呆在家裏烤火取暖時,我常在家門外的一塊空地上忙活著,我把撿來的買來的一些簡單的材料分批的堆著量線載裝挖溝平地,哇塞,我的忙活攆走了寒冷,我的熱情擋住了冷冽之風,從中也找到了生活的樂趣和希望。
‘陽陽哥,你一個人在忙活些什麼?’不知是什麼時候,張芹冒然站在我的麵前。她穿著一身厚厚的防寒服,整個頭罩在防寒服帽子中,一張通紅的臉上轉動著一雙明亮的眼珠,仔細看上去,她的整個一身顯得十分的臃腫了。
‘你冷不,來,快把棉襖披上。’他拿上我放在那裏的棉襖欲給我披上。
‘不用,謝謝了。瞧瞧,我這身上的汗。’我依忙活。
‘那我幫幫你吧!你忙著些幹啥用?’她幫我處著平地中的雜草。
‘我想修一個大大的雞棚。’
‘你想養雞?’他驚奇地望著我。
‘這想法不好嗎?’我立著一棵高大的木樁。
‘好!錢夠用嗎?’
‘所以才自己動手。’
‘哪買小雞和飼料的錢呢?’她擔心著。
‘自己再苦點多整點,再去跟人家借點。’我說話很輕鬆也很自信。
‘這點錢你先拿著,不夠我在問我爸要點。’她拿這錢走到我麵前,表情十分誠懇。
‘你為什麼要這樣幫助我?’
我停下了手中的活,默默地注視著她,內心充滿著無比感激之情。當一個人落難的時候,哪怕是別人給了你一點點的恩惠,這種發自內心感激之情很少有人能體會得到。在這寒冷無人的地方,有一個人陪著你一起幹活聊聊天,這份高興,沒經曆過的人,也許他終身也難體會得到了。
我細細的看著她,此時她已摘下了防寒服的帽子,寬闊的前額上已有點點汗珠。細彎細彎的雙眉下有雙清潭似的雙眼,睫毛深長深長的,不大不小的鼻梁下有一張普通人的嘴,白裏透紅的臉,此時她看起來有些美了。我真想趕上一步緊緊擁住她,把她緊緊抱入懷中,再深情的給她一個吻,但理智讓我控製了短暫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