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不久，期末的考試就是擺在麵前的頭等大事了。辦公室早就議論開了：就怕打鐵。老包不明白什麼叫“打鐵”，殷老師嘿嘿一笑：“這都不懂？就是語文老師和數學老師輪流上課，常識課全部停下來，一般上午語文、下午數學，或者，輪換著來。”老包還真不懂，中學呆了八九年，哪裏聽說過“打鐵”一詞，看著殷老師那得意中又飽含著不屑的眼神，老包還真覺得受不了。當然，隻得嘻嘻一笑作罷。
距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可絲毫沒有打鐵的說法，因為打鐵需要學校教導處通知。後來，教師會上，嚴校長解釋道：“打鐵是沒有意義的，我向來不主張打鐵。學習，還是要教師調動起學生的積極性為上策。”這句話，一直說到語文數學老師們的心坎裏去了……
期末成績一出來，老包心裏不是滋味，雖然還是第一名，但與第二名的差距明顯縮小了許多，因為教導處是把兩個學期的期末成績放在一起統計的。陳敏也看出來了：“你這樣的教法比較玄乎，恐怕還沒有完全擺脫教初中的方法。教小學，要的是死功夫，需要逼著學生大量抄寫，慢慢來吧。另外，你的雜事太多了，太分心。”老包也不好多說什麼，撓撓頭而已。
下班路上，恰好遇到嚴校長，嚴校長依然是滿麵春風：“包老師，不錯啊，還是第一名。”老包聽得不是滋味：“看來還沒有摸著過河的石頭。”嚴校長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別急，慢慢來。”
期末教師會上，除了公布成績還宣布了一項在老包聽來十分糟糕的任務——利用寒假進行為期一周的繼續教育。這可不是學校的決定，全縣的小學教師都集中到教師進修學校進行培訓。老包準備利用寒假多跑幾趟證券交易公司的美夢就隻能繼續停留在夢中了。
集中學習還真弄得有聲有色，全縣教師集中到了一起，老同學、老同事、老朋友……一次又一次你請我邀地聚會了起來。上課實行簽到製，於是教室裏也還經常滿滿地，不過下午的教室裏經常洋溢著一股濃濃的酒香。
老包也自然要請一請遠道而來的老同學們。由於自己不是在本縣讀師範的，老同學自然就少了許多。有同學不理解：“你怎麼還攙扶著一個腿上打著石膏的同事來學習。”老包一聽明白了：“那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出了車禍，腿摔斷了，還非得堅持來參加繼續教育，家裏又沒有得力的人，隻好打電話讓我和另一個同事幫忙了。”“他都這樣了，還不請假？何苦呢。”“我也這樣說啊，他很強。”
放學後，同學要回請，老包隻得婉言謝絕：“改天吧，還得送我們那個副校長回去。”於是又和狄金明一起將胡校長攙扶到出租車裏。正在忙碌，老包卻遇到了熟人：“鄭老師！”“小包啊，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家的胡校長，前些天出了車禍，他還堅持要來。”“都這樣了，請假吧。明天不用來了，小包，你就幫忙寫個請假條。”“好的。”老包心頭狂喜。胡校長也在車裏和鄭老師打招呼：“謝謝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