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的比較好嗎,連天雪倒沒有定過這種標準。但斯昭就是很能哭也很愛哭,像專為他準備的。
他是世界的中心,所以一切都得和他心意,斯昭就是世界準備好給他的弟弟、寵物、情人,不然很難解釋他為什麼這麼想要斯昭。
連天雪從法國回來帶了一副平光鏡給斯昭,戴著就弄不到眼睛裏,但除了眼睛,他哪裏都弄上了。
斯昭太脆弱,天蒙蒙亮就燒了起來,一次沒戴,就得請醫生來吊水。以後他們一起生活,幾十年的固定家庭醫生會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因此連天雪希望斯昭身體能好一點。
清醒的時候斯昭也哭,啞著嗓子說連天雪太過分。“我就想換個床墊,你是不是要我命?”他抽抽嗒嗒的,“沒有情侶是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沒有。”連天雪給他打點滴的手剪指甲,“不要撓我。”斯昭撓人都能把指甲弄劈,實在是很缺維生素,不止維生素 D,什麼都缺。
“不能這樣了……”斯昭一想到自己要是被人報道是這種死法,就覺得很恐怖,“我暈過去了就說明不能弄了,你還把我弄醒!”
家庭醫生插嘴:“這樣是不好。”
斯昭才注意到有別人,裝暈過去了。
他這樣病了兩天,本來打算趕在年前把財產公證做好,現在趙助理又忙起來,恐怕得拖到年後交給周助理辦。
2 月初,蔡琛出國了,給斯昭發了租住公寓的照片。室友中有兩個中國人,一起吃了飯,人都不錯給他幫了很大忙。有國人陪著,過年也不會太孤單。
斯昭想起和蔡琛的那個吻害人家多想,心裏過意不去,支支吾吾想問。
好在小蔡總是善解人意,主動提到:“你是不是想問我喜不喜歡你?”
斯昭把腦袋磕在桌子上,想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話才委婉動聽。
蔡琛在電話那頭笑,說:“當朋友的話是非常喜歡。其他的……我也不確定,所以才多想。”
“我收到過很多告白短信,喜歡我很正常,對吧?”斯昭問。
蔡琛聽了又笑,但他沒法反駁,因為事實如此,哪怕斯昭在校內名聲不好,仍有不少男男女女搭訕。斯昭誰都不拒絕,總要人提醒才看出來是求愛。
所以小蔡說:“是的,不喜歡你才奇怪。”
“真不舍得你走。”斯昭說。
蔡琛說:“有什麼舍不得,我還回來呢。如果那時候你跟連大哥分手,我們就一起去旅行歐洲。”
“不分手就不能去嗎?”
“可以啊,怕他不同意。”蔡琛說,“他肯定覺得我喜歡你,會吃醋的。”
“是嗎?好吧,那我們分開了再去。”
斯昭想說這就是小蔡不懂了,他和天雪哥的關係很奇怪,沒什麼分不分開的。如果天雪哥結婚了,他會盡量躲起來,但天雪哥如果真去找他,他應該也很難拒絕。就像那天,他覺得不行,但天雪哥的要求,他不好不滿足。
他跟天雪哥說了,說小蔡出國了以後他就得一個人上課,有點難過。
連天雪正在切水果,看他一眼說沒有什麼人會一直在的,哪怕是斯和也不一定會陪你一輩子,人就是要隨時做好離別的準備。
“那你幹嘛不把阿瑞斯接回來,你沒做好離別的準備嗎?”斯昭說,“阿瑞斯還能活很久的,你不在它身邊,它肯定很孤單。”
連天雪說:“它是一條狗,有朋友有大草坪,不會因為我不在就孤單的。它想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