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此刻凝固了。
陷入了一種無厘頭的僵硬中。
到底是攻還是不攻?
坐在轎子上的妖族族長抖了抖身子,望著自己的子民愁眉莫展,陷入了沉思。
他估計這個狀況下去,要是真攻上去,對方那女子要是一撫琴,這邊起碼得倒下一半啊。
倒了不要緊,問題是打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妖族萬一一個沒控製好朝她跪了下去,那打輸了是小事,顏麵無存才是大事啊!
此方戰火陷入僵局。
楓城角落裏的某處,一女子不安的望著眼前的景象,手裏緊緊絞著帕子。
正在此時,她身側忽然出現詭異的空氣扭曲,漸漸現出一個人形來。
白色的鬥篷罩住了全身,就連臉也掩藏在黑暗中。
身形高大,應當是個男子,但他渾身毫無氣息。
明明站在你麵前,卻絲毫感覺不到對方任何的生息。
“啼血九弦琴,萬妖主宰,倒是算漏了這一點。”
他聲音更是如同機械般的僵硬,叫人聽不出他原本的聲線和情緒。
女子一轉頭便嚇了一跳,見是他,便鬆了口氣。
雙手纏繞在對方腰間,抱著他輕聲問:“公子,現在怎麼辦?好像打不起來了。”
“別急。”公子單手撫摸著她背後似是安撫,盯著遠方的妖族,“本座既然能讓妖祭降臨楓城,自然也能叫他們打起來。”
女子點頭,放寬了心:“是。”
她嬌軀貼在男人身上,眼底流露出情意。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他隻讓她喊他公子。
她更是不知他為何會找上自己,但是她在第一眼,便深深愛上了這個連臉麵都見不著的男人。
他對她很好,從未有男子對她如此好過。
他也從不向她要求什麼,隻告訴她,他有能力為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這樣的話語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難免心動,何況是出自自己心愛的男人之口。
想著,女子將他抱得更緊,目光望向城牆上一襲紅衣,醒目妖嬈的身影,她眼底劃過惡毒恨意。
葉妖染,等著吧!
我一定也叫你嚐嚐生不如死之痛。
女子專注盯著葉妖染,殊不知,溫柔抱著她的男人,那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底,滿是對她的不屑和鄙夷。
白衣人抬起手,似乎正打算做點什麼,忽然又頓了頓,抬起了頭,看向某處。
女子覺得有異,跟著抬頭,虛空中隻有萬丈妖氣以及白雲,絲毫不見有何異常。
她貼近男子,柔聲問:“怎麼了?”
白衣人陰測測的笑了:“有人幫我們會出手的。”接著他在她腰間摸了一把,“本座先走了。”
女子正要詢問,便見他身子一閃,再度消失在了空氣中。
她完全捕捉不到他的任何行蹤。
這個男人太過強大而神秘了。
隻得咬了咬牙,繼續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公子說會打起來,那就肯定會。
葉妖染抱著琴坐在那兒。
看似穩如泰山,笑容惑人,實則心中也不免幾分緊張。
妖族的人已經談論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日頭當下,她身後早已汗流浹背。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妖族的人似乎是在忌憚她,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她的啼血九弦琴,因此才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