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沐浴完的葉妖染，穿著一件黑色絲綢睡袍，再裹上墨蒼穹留下的那件紫色貂裘。
她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嗬了口氣，有白煙冒出，可見冬日的夜裏是極冷的。
她眉目似有些疲憊，瞥了一眼琴棋，出聲道：“琴棋，我跟軒轅燁把事情都挑明了。”
琴棋眼角一跳，忙問：“小姐，為何怎麼快？”
“本來便已經決定差不多這幾天的，”葉妖染看著她說道，“可是，葉月織出現了，先我一步把所有都告訴了他。”
在她慵懶的目光下，琴棋額頭有汗珠冒出。
“小姐，我……”
“說說怎麼回事，葉月織不是一直被你關著麼？”葉妖染柔聲問，“我們做姐妹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琴棋羞愧的低頭：“對、對不起，小姐，我本想著這幾天楓城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按照您先前所應承的那般，將葉月織從寒家的地牢挪到我們自己的地盤去。”
“然後被她跑了？”葉妖染微蹙眉梢，她能想到也就這個原因了。
不過葉月織經脈全斷，丹田碎裂，如此連正常人都不如的她，是怎麼從血閣的人馬中逃脫的？
“嗯，”琴棋小聲說道，“我以為她現在是個廢物，跑了便跑了罷，也沒在意，沒想到她會回來太子府給小姐找麻煩，小姐，對不起……”
“沒事，先別道歉，”見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葉妖染說道，“這件事也沒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反正本來也就是打算和軒轅燁攤牌了的。”
琴棋抽著鼻子，站在一旁點頭：“那就好。”
葉妖染微微蹙眉，沉吟開口：“琴棋，押送她一事是你親自跟著的嗎？”
“嗯。”她點頭。
“你一路可有察覺什麼異常？”
琴棋抬眸望著她：“小姐的意思是……”
“葉月織我看過了，被廢了的她不可能從血閣手裏逃脫。”葉妖染說。
“這個……”琴棋有些不好意，“小姐，我沒有找血閣的人，因為血閣這次……損失了太多人，我便跟秦大哥借了幾個士兵押送而已。”
“原以為她是廢物了，也沒有看緊，所以才會叫她逃了去，所幸沒有造成什麼不得了的後果。”她歎了口氣，問，“對了小姐，那她現在在哪兒？”
“已經死了，死在軒轅燁手裏。”葉妖染盯著幽暗燭光，說道，“她死的時候，表情很絕望，很淒涼。”
琴棋眼中有光亮一閃而逝，似是興奮。
葉妖染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
葉月織的死，能叫她解恨也是好的。
她希望原先的那個琴棋能早日回歸。
“咕嚕——”寂靜中一聲悶響極為突兀。
葉妖染身子略微一僵，好吧，她餓了。
“咳咳，”她幹咳兩聲，站起來道，“琴棋，要不要跟我去探一探廚房？”
以前在葉府，這種半夜逛廚房的事兒也沒少幹。
在太子府她也是經常帶著滄冥和櫻去。
不過今晚他們二人都在各自房間修煉，不便打擾。
琴棋忍不住捂嘴笑。
“小姐，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來就好了。”
葉妖染點點頭：“也好。”
琴棋出門，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抬手施法將濕漉漉的頭發吹幹，懶洋洋靠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