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
夜色清寂,樹影搖晃。
地上一片冷清。
一道鬼魅的身影緩緩落地。
女子翩然落下,一身血紅衣衫在風中起舞,妖豔而張狂。
完全不把寒家的守衛當一回事。
她直直往寒四公子所在的偏遠小院落而去。
在跟墨蒼穹通報了一聲之後,夜妖染直接就單槍匹馬殺了過來。
對寒言,雖然摸不清敵友,但她總感覺他會同意自己的請求的。
這是一種直覺。
寒言素來很少踏出院子,他的院子裏也沒有多少下人。
總共算起來不過四個下人,身為寒家的公子,這樣的待遇實在夠寒酸。
但夜妖染清楚肯定是他自己不喜歡有人跟著。
有丫鬟看見她,下意識的尖叫一聲:“啊!”
夜妖染翻了個白眼,手一揮,血光掠過,直接讓他們好好睡一覺。
她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地走進寒言的房間。
推開門,寒言正背對著她在穿衣服。
裏衣已經穿好了,隻剩個外衣,夜妖染不由倍感可惜。
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翹起腿,等他穿。
早在丫鬟尖叫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來了。
“好了麼?”等寒言轉身,她才懶洋洋問道。
寒言依然是溫潤而有禮的模樣,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重姑娘大半夜擅闖男子的房間,不太好吧?”
夜妖染滿不在乎瞥了他一眼:“你都好意思繼續賴在寒家了,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來的。”
寒言斟酌片刻,隻問了一句:“神尊知道嗎?”
要是墨蒼穹知道,他會不會被弄死啊……
他今年才四萬歲,可不想那麼英年早逝啊。
寒言心底不由得慌了。
“他沒意見,”夜妖染一眼看透他的想法,嫌棄的瞅著他,“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寒言麵無表情,眼裏有點窘迫,但自認隱藏得很好。
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直道:“今晚回來的那個寒家主是假的,我要你幫忙協助他一下,大概兩天時間。”
“你讓我協助?”寒言詫異挑眉,“我可是什麼都不會的,更別提當家主……”
“別裝,”她妖豔挑起唇打斷他,“難道你潛伏在寒家這麼多年都是吃屎的嗎?”
“……”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
吃屎?
寒言咽了煙口水,移開目光去。
素來知書達理的他,實在難以接受這麼不雅的詞。
然而……對這位女魔頭的話,他覺得說說還是輕的了。
他要是糾正,搞不好會真的被她抓去吃屎……
“行了,我相信你可以的,”她一手豪邁搭在他肩膀上,鼓舞的拍了拍,“你隻要保障他別露出破綻就好了,撐個兩天,正牌的就回來了。”
被她一碰,寒言下意識渾身緊繃。
望了一眼四周。
幸好,幸好墨蒼穹沒來。
他盯著她的手,冷聲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夜妖染一愣,眨眨眼,目光跟著落在自己放在他肩膀的手上。
而後失笑:“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男的啊?”
寒言:“……!!!”
你可有侮辱我的人格,但絕對不能質疑我的性別!
夜妖染拍了拍手站起身,正要走。
寒言忽然叫住她:“請留步。”
“怎麼?”
寒言看著她在燭光下絕色妖嬈的麵孔,斟酌片刻,出聲:“你認識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