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三連連點頭,“二夫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一個字都不能說。”
眾人大驚,要知道,這些年來,蘇家可從來沒有得到過大少爺的任何訊息。如果季老三說的是真的,那二夫人無疑是隱瞞下了這件事,任由劫匪撕票了。
大家都如此猜測著,哪知道季老三說出來的情況,比大家想象的還要可怕!
季老三說,“二夫人看了那封信就把那信給燒了,還讓我按著那信的地址給劫匪送了一筆錢和一封信,二夫人……二夫人……”
季老三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
大夫人厲嗬,“說呀!”
季老三這才繼續往下說,“二夫人讓那幫劫匪撕票,還說,如果不撕票,她就立馬去報警,讓他們一分錢都拿不著。”
季老三說完了,本就安靜的院子變得更加寂靜,蘇以辰緩緩抬起頭來,望著蘇以庚的遣像,那雙清澈得不染餘毫雜質的眼睛,黯淡得近乎絕望。
寂靜中,蘇懷安一本正經,一臉正氣,他質問道,“季老三,你既然這麼早就知曉事情的真相,你為何瞞到現在?”
程馥甄當然聽得出蘇懷安是假惺惺,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插嘴,“既然瞞了那麼久,為何現在才說?”
程馥甄並無法排除二夫人是兇手的可能,可是,即便二夫人是兇手,這件事也必須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季老三的回答,非常合乎情理,讓人尋不出什麼蛛餘馬跡。
季老三說,“二夫人一直給我錢,我離開蘇家之後,二夫人還每月賞我吃酒錢。可打上個月起,二夫人瘋了,就斷了我的吃酒錢。我的酒癮犯了,隻能找大夫人了……”
季老三悻悻笑著,特別不害臊。
現場一片嘩然,大家終於開始議論起來了。無疑,大家基本都相信了季老三的說辭。
程馥甄的心跳咯噔了一大下,她下意識朝蘇以辰看去,蘇以辰已然絕望。
季老三又補充道,“大夫人一直都在查大少爺的下落,幸虧我當年多了個心眼,把二夫人給劫匪的原件信函留著,我就隻給劫匪傳了個話。”
季老三說著,還當真拿出了二夫人當初親筆寫的信函來,遞給了蘇懷安。”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還可能是季老三的一麵之詞,那這信函就是證據了。
蘇懷安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他看了一遍,感慨不已,“沒想到啊沒想到,二夫人竟是如此歹毒之人!”
大夫人和蘇婉絳顯然是看過那封信函了,她們都冷冷看著蘇以辰。那目光寫滿了滔天的仇恨,就差把蘇以辰生吞活剝了。
蘇懷安將信函交給大家,傳閱了一番之後,他特意將信函遞到程馥甄麵前來,“程大小姐,雖然你還未過門,可今日你既然也在場,不妨也瞧瞧。”
程馥甄當然要看!
她認真看了一番,見信函裏的內容同季老三所說的相差無幾,而筆記,確實就是二夫人的。
程馥甄還想多看幾遍,蘇懷安卻一把奪走了,他對德叔說,“嗬嗬,還勞煩將二夫人平素的筆跡取來,對照對照。”
德叔當然認得這是二夫人的筆跡,可是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他追隨二爺和二夫人那麼多年,再瞭解二夫人的性子不過了。二夫人縱使再厲害,也是嘴巴厲害而已,她絕對幹不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來的。
德叔杵著,無法辯解,卻也遲遲不勤。
江媽已經泣不成聲了,“二夫人不會做這種事,絕對不會!你們誣陷二夫人!”
“一旦驗明瞭筆記,人證物證就確鑿了!”蘇懷安冷冷說。
大夫人更絕,她厲聲,“現在說汙衊還為時過早,她到底有沒有罪,那得警察局的人說的算!”
大夫人這意思是要報警了!
“季老三,二夫人待你不薄,你血口噴人!你還有沒有良心!”江媽怒罵。
“我怎麼血口噴人了,我,我……我這叫良心發現!二夫人不是瘋了嗎,這是她的報應!”季老三氣急敗壞地反駁。
“季老三,我跟著二夫人幾十年了,二夫人什麼事沒告訴過我。我就從來沒聽說過這事!你說二夫人每個月給你吃酒錢,那我問你,二夫人每個月給你多少吃酒錢了?哪天給的,怎麼給的?還有,你拿著二夫人的吃酒店去哪家店吃酒了,你統統說明白來!”江媽哭著質問。
“吵什麼吵!這兒翰得上你說話嗎?二夫人若是無辜的,警局的人自然會給公道!”
蘇懷安說著,就直接替大夫人做了決定,“來人,去報警!”
大夫人一臉憤恨,並沒有阻攔。
程馥甄一開始還沒看出端倪,可是聽德叔和江媽這麼一說,她多少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