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過的瞬間驚起的依戀 ,翹首盼望遠方 ,目送愈來愈遠的感傷。
念念念
雨掠下的刹那噴湧的思念 ,俯身回憶過往 ,心憶漸淡漸消的片段。
戀戀戀
落日餘暉將佝僂的身影拉的徐長......
過往似影,淡若羽裳,又猶昨日黃花,曆曆浮眸。
海天連線一指夕陽 ,殘日沉澱霞光溢雅
為誰素描醉美模樣 ,伊人輕紗美娟如花
一塵手持畫卷,隱隱潛殤,看著嵬莪倚褸的老人,一時間眼裏泛著晶瑩,負手靜立,恰逢急景凋年,淺淺似霧裏觀花。
驟然,老人粲然一笑,“孩子,你可知何為畫意?”
後者淡然,“幹爺爺賜教!”
“所謂畫意先有畫藝,畫藝熟能生巧,而畫意卻是感悟!”
老人如夢如幻,雙眸異彩流動。
“畫便是人,作畫便是創造人生!”後者頓然明悟,脫口而出。
“很好,領悟的如此之快,看來真是後繼有人啊......”老人撫須欣慰道。
“偶然間頓悟了,此景此情,讓人易融意境。”一塵莞爾一笑。
“趁熱打鐵!”老人取出宣紙平鋪開。
取過神筆,輕點水墨,如虎如龍,輕重緩急,有張有弛,一塵沉入意境,抑揚頓挫,俊秀的身姿隨著畫筆遊動,狹長的雕廊那麼深,那麼長......
半個時辰之後,水墨畫如天然之姿:
隻影立峰絕,劍拓乾元;
天涯古道踏歌前,冷月奏孤弦。
“孤寂,冷傲,睥睨天下!”老人喜上眉梢道。
“天有多高,心有多高!”一塵負手淡道。
“比我當年霸氣,哈哈!”老人笑道。
雨漸息,風漸停,青衫依舊拂動,璀璨的雙眸,深似幽海,如瀑的黑發隨意垂掛。
翌日暮晚,一塵離去,踏著燈火闌珊,穿梭於人群。
“東湖歌舞幾時休,欲把雍州作渝州。”
側目瞻望,但見兩錦衣男子,年歲近半百,發鬢泛白,頭戴越馬冠,臉似淡金鍍容,麵麵而談。
“段兄,不知隔年再臨,是否有女,隔江猶唱後庭花......”
“隔年之事誰又知曉?”
一塵棲足,聞言後微微搖頭,不禁想起,“東籬桑榆百殆盡......”
王朝更替繁衍,天理循環,物極必反,極盛而衰,極陰而陽,心似漸開,隱隱有撥開雲霧見青天之思。
不知不覺,穿過了鬧市,步入郊外,靜謐化開了喧囂,落寞拋棄了繁華,老樹古藤,一座破廟隱於夜色,緩緩映入眼簾。
嘩!
突降暴雨,悶雷襲空,轟然劃過天際,豆大的雨珠順勢而下。 一塵碎步進了破廟,拍撒身上的雨水,卻見一老翁,著蓑衣,掂酒壺,含糊而言: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前輩,是您!”一塵一驚,正是當日赴神鳳山途中所遇老僂。
老僂反複而言,醉意朦朧。
後者低思,斟酌其意,很是不解,暫且作罷,取了破廟幹柴,點上篝火。
仔細打量了一番,心潮起伏,局促不安,竟然與東籬西漠的破廟無分毫相差,赫然便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