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詫異,不知己昌此話何意,便作詢問,而前者給予的回答則是令他心神一震,久久不能平息。
原來,轂轆聖地乃是赤火神王重黎之後。自荒古年間傳承至今,不得不使人為之震撼。一門聖地能延續如此這之久,必當是底蘊極其深厚,遠非世家可比。而火神之脈想必定修有神卷,不然早已絕息,斷不能相傳數百萬年。卻也因得年之久遠,導致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
“我族雖乃赤火神王之後,卻早已血脈稀薄,神卷亦損不全。荒古年間,神祖原名為重黎,通曉天下之火,而後受人王顓頊賞識,賜神祖之名為祝融,封號:赤火神王。神祖之後有八脈,而我等己姓隻是其一,卻不知其七如今是否尚在,可悲可泣啊!”
己昌滿臉悲切,甚為嗚呼,眼眶亦有些潤濕,讓人悸動。深歎一口濁氣,緩過神來,老人繼續道:“而今,我有一法,乃兀氏相傳之秘術。這隱龍淵之地雖為息壤所凝,卻恐怕隻含絲縷而已。若非如此,斷不可能令一角神兵所穿透,但因其乃息壤之土,故而自可完好無損。”
老人所述並非沒有道理,如若是完整的息壤恐怕能將半個北疆都覆蓋。畢竟這息壤再生之力極強,有著隔絕萬物之能。不然荒古年間大禹也不能用它來整治那席卷萬裏的決堤之荒洪。
而此間關係自是由一塵所牽,神兵出土而護主,雖說他無意,卻是神兵有心。足以證明少年之不凡,恐怕世間少有。
對此,一塵愕然,為今之計也未有一試。這挖掘九重之幽一事,他也是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畢竟這非兒戲,而是事關百萬年的辛謎,稍有差池恐怕誰也走之不得,也許被困至死也難說。
己昌將秘術相傳,一塵得此秘術驚詫不已。此術名為:地行術。前者肅嚴以道,此術萬萬不得外傳,若是傳於時間恐怕免不了一番腥風醎雨。隻因它來頭甚大,若非時下乃非常之際老人也不會這般輕易傳授。
荒古之年有五大神王:青木神王曰句芒,赤火神王曰祝融,皇土神王曰後迄,紫金神王曰蓐收,藍水神王曰玄冥。五大神王分數五行,且各有德,故謂五德之王。木神仁,金神義,火神禮,水神知,土神信。五大神王各主一方,東方句芒、南方祝融、西方蓐收、北方玄冥,正中後迄。且各有驚世秘術,而這土神後迄傳承至今唯留這“地行術”。此術遇土而化形,天下無入不得之土,一入寸土而無蹤影,任你厚土相阻,一一匿之。
但,己昌所傳之術乃是從皇土神王之後裔所得,為殘術。皇土神王有九脈,其一為兀姓,有聖地傳承。而己昌亦是數百年前入了中州僥幸與之有交,方能換得此術,可惜的是其有缺不整,難以發揮荒古年間那般威勢,令人瞻仰。
通過己昌所述,一塵深感喟歎,不禁之下有著向望那蠻荒古地。若生於那般天地上天攬月,下海擒龍也未嚐不可。轉而思量,也不知老人為何對自己如此信任,居然將此秘術相授,全當老人心切欲要探尋九重之幽所致。
己昌在後者神魂內傳下烙印,乃地行術之法,一篇古字在其內沉浮:“土者,厚之載物,德之所信。念身形化土,以土驅身;攝厚土掩身,以身作土;虛而實,實而虛……”
一塵盤膝而坐,黃色古字在命盤跳動,玄妙無比,奇異非常。若是換了別人以定盤之境修習此術,恐怕連皮毛也觸之不得,奈何他乃是萬古之軀,五德之體。厚土當屬五德之一,故而修習也並未有過多坎坷,一推二敲之下,也透析了十之一二。雖未至桎梏,也是幾個時日之下的頸瓶了,施展起來倒也是不難。
此刻,幻月聖母與己昌麵露急色,也為之緊張。畢竟到了這般地步,也唯有靠眼前的少年方能有所作為。一行人屏氣懾息,紛紛盯著那青衫少年,隱隱將其當做中心。這息壤之下,到底是怎樣的一番天地,又藏有哪般的辛謎,而那九州鎮魂碑所鎮又是何人?一切的一切時刻牽繞著幾人的心魄,數百萬年之久,就要於今日揭開了嗎?
就在這惴惴之際,眾人卻不知此刻,那九座龍骨下方的石巢正散著白色的悠悠冥氣,悄然間濃鬱的煙霧將整座隱龍淵又重新遮蓋,似先前從未被破壞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