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天空上星辰密布,月如鉤,有皎潔的月光灑下。
這是一片大澤,群山萬壑,亂木如海,其中有凶獸嚎叫,震動山河,使落葉簌簌作響,各種可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令人心寒。
遠遠望去,有一團火光隱現,在這黑暗中搖曳不定,似是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啪啪!
漸漸拉近,有篝火爆炸聲響起,圍繞著篝火,出現了五道人影。
有人斜靠大樹,眸子微微眯上,似是隨時都要睡去;有人左手執劍,右手不停的撫摸,仿若麵對的是自己愛人一般;有人抱著酒壺,時不時喝上一小口,以此消愁……
寒風席卷,陳炎從睡夢中醒來,忍不住打了個寒蟬,“好冷啊!”
他坐在枝頭,茂林的樹葉將他遮掩下去,可透過微弱的火光,依然能見到那張稚嫩的臉頰,這是一位少年,眉清目秀,有一頭漆黑且雜亂的頭發,身披黑色武袍,被寒風吹打著呼呼作響。
他抬起頭來,可見滿天繁星,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臉上,令他無比的舒暢,仿若母親在輕撫兒女的臉龐一般,令他無比寧靜,緩緩眯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他就睜開了眼睛,隨即拍了拍腰間的儲物帶,心神一動,一柄黑紅相間的戰弓出現在手上。
戰弓精巧,仿若血玉雕刻而成,上麵布滿了條紋,相互盤區纏繞,凝聚出一朵豔麗的血花,一看就為女子專身打造的,而在血花之下,是一個呈六棱形的凹槽。
這柄戰弓叫火靈弓,是他母親留下的。
陳炎用手撫摸著戰弓,臉上盡是享受之色,很久之後,一陣嘶啞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娘親!”
腦海之中,有一道溫柔的身影緩緩湧現,她如眾多母親一般,慈祥,溫柔,美麗……她正遠遠看著自己,她在笑,笑聲如此動聽,就連自己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小兄弟,寒風刺骨,過來喝口烈酒如何?好暖和暖和身體。”
而就在陳炎陷入思緒之際,一陣粗曠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頓時,陳炎就收斂了心神,“來咯!”
“蕭叔,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陳炎跳下樹來,向篝火的方向走去,在那裏,有一位約三四十歲的男子正提著酒壺,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他叫蕭峰,身材魁梧,看起來足足比陳炎大上兩倍不止,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淩厲之氣,而他正是這個狩獵隊的隊長。
對於這個狩獵隊,陳炎了解的也不多,聽蕭峰所說,他們來自一個叫青木村的地方,至於到底在哪裏,陳炎就不知道了。
“來,接著。”蕭峰直接將酒壺擲了過去,笑道:“晚上太危險了,這幾天都由我來執勤。”
陳炎探出左手,淩空一握,酒壺就被穩穩抓在了手上,然後就狂飲一口,一股熱氣從胸口蔓延上來,令他頓感痛快,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原本的不悅全都煙消雲散而去。
“小子,酒量不錯嘛。”蕭峰豎起大拇指,然後望向陳炎的手臂,突然詢問道:“對了,你傷勢好些沒有?”
就在蕭峰詢問之際,陳炎已經來到了篝火旁,盤區坐下,低頭望著右臂上腥紅的繃帶,試圖動了動右手,感受一番才道:“好得差不多了,最多兩三天就可以恢複過來。”
那該死的畜生,如果讓我再遇見它,非剮了它的皮不可。